走出宮門時,向平雙腿發軟,險些跌倒。朱雀門外,那張懸賞榜已經高高掛起,無數人圍著指指點點。向平混在人群中,聽見百姓議論紛紛。
“聽說這圖能找到前朝寶藏!”
“萬戶侯啊,這輩子都不敢想......”
向平正欲離開,忽聽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竟是趙曙的貼身侍衛。
侍衛擠到他身邊,壓低聲音道:“向師爺,王爺想見你。”
向平見是王爺侍衛,心中暗忖:在關鍵時刻,在捉拿崔元黨羽和趙通時,這趙曙得以順利逃脫,說明他耳目眾多,或是高人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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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沒有被當場拘著,這類身份特殊的人,過後根本就沒事。
所以,向平看他們的是一種多色眼神,這種不拘一格的變通,適合這樣的場景。
夜色深沉,趙曙的王府內燭火搖曳。向平跟著侍衛穿過九曲回廊,心中愈發不安。
書房內,趙曙背對房門而立,案上赫然擺著半幅殘圖。
“向師爺,”趙曙緩緩轉身,眼神複雜,“那支石墨芯筆,你可曾見過”
向平感覺心跳幾乎停止,強作鎮定道:“王爺何出此言?”
“三年前,我弄丟了藏寶圖。”趙曙走到他麵前,目光如炬,“但最近我得知,那圖可能在你手中。”
向平正要辯解,趙曙抬手示意他噤聲:“不必否認。我無意告發你,隻想知道,你手中的圖,是否與我父親的殘圖能拚合?”
向平沉默良久,終於從懷中掏出鹿皮寶圖。兩張圖拚合的刹那,一幅完整的藏寶圖展現在眼前——沙鹿山下,一座古老的石拱橋下,赫然標著藏寶之處。
“原來如此......”趙曙喃喃自語,“父親一直在找這圖,卻不知它早已近在咫尺。向師爺,你打算怎麼辦?”
向平望著手中的寶圖,思緒萬千。交出藏寶圖,自己必死;不交,皇帝和趙曙都不會放過他。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不好了!王爺!宮裡來人了!”
趙曙臉色大變:“快藏起圖!”
向平手忙腳亂地將圖塞回懷中,還未站穩,房門已被撞開。一隊禦林軍魚貫而入,為首的正是仁宗皇帝的心腹太監。
“趙曙接旨!”太監展開聖旨,聲音冰冷,“有人密報,你私藏藏寶圖,意圖不軌。陛下命你即刻入宮!”
趙曙看向向平,眼中滿是震驚與疑惑。向平知道,自己已陷入絕境。無論如何辯解,都逃不過皇帝的猜忌。
被押解回宮的路上,向平望著汴京城的萬家燈火,苦笑不已。一支石墨筆,半幅藏寶圖,終究將他卷入了這深不見底的皇家紛爭。
他想起國師的血字,終於明白,這所謂的寶藏,或許根本就是個致命的陷阱。
而此刻,朱雀門外的懸賞榜在寒風中嗶哩嗶哩作響,仿佛在嘲笑所有妄圖窺探天機的人。
向平伸手入懷,握著一個香囊,裡麵暗藏的是西域特製“迷香粉”。
他和趙睹行走的中間,前後有禁軍夾持,插翅難逃。
心中叫苦不迭,黯然想到,倘若見到仁宗皇帝又能說什麼,又怎麼說得清?
仁宗皇帝的一句話可寬可大、可大可小。
甚至可以叫你安然無恙脫罪,亦或以莫須有的罪名把你打入地獄——因為你和有嫌疑的王爺在一起。
夜安靜的出奇,離皇宮金鑾殿——大慶殿隻有一箭之遙。
此時眾侍衛都放鬆了警惕。
一座巍峨玲瓏有致的假山聳立在眼前,並發出流水的潺潺嘩啦聲。
突然,從假山上麵撒下一片潑天雨幕,朝侍衛們鋪天蓋地壓來。
“不好?!”侍衛統領尖叫一聲,眾禁軍如驚弓之鳥,人人握緊刀柄。
那漫天的瓢潑大雨,霎時把眾人吞噬在雨幕之中。
“天助我也!”向平暗叫一聲,掏出名香粉,以天女散花的手法拋向眾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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