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江手握“精剛寶劍”,劍身在稀疏的月光下泛著幽冷的寒芒。
他手腕一抖,挽了個淩厲的劍花,劍尖嗡鳴,隨即身形一動,以一招“流星趕月”風馳電掣般向著對麵的劉海左肋疾刺而去!
劍風呼嘯,卷起地上幾片枯葉,這一劍,不僅快,而且狠,蘊含了他新晉六品的全部功力。
“劉海,今日便讓你知我劉江這幾年未曾虛度!”劉江心中冷哼,臉上帶著一絲扭曲的自信。
他與劉川、劉海三兄弟同拜一師,後又一同入了皇誠司當察子。
當年,大哥劉川武功已達六品,而他和劉海都隻是四品。這幾年他勤修不輟,自認已追平大哥當年的水準,而劉海,在他想來,充其量也就堪堪摸到六品的邊,甚至可能還停留在五品。
今日反目,他有十足的把握將這個三弟徹底壓製。
劍尖瞬息即至,帶著破空之聲。
劉海眼見這毫不留情的一劍,心下猛地一沉,大吃一驚。
他怎麼也想不到,昔日的手足,今日竟會對自己痛下殺手!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心底湧起,瞬間蔓延四肢百骸。
“兄弟反目成仇……”這五個字如鋼針般刺入他的心房,帶來一陣尖銳的痛楚與難以言喻的悲涼。
他默默地注視著那道越來越近的寒光,眼神複雜。
劉江的判斷,錯得離譜。
他眼中的劉海,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默默無聞的四品武者。
這幾年,劉海看似沉寂,實則另有奇遇。他暗中拜了一位遊戲風塵、武功深不可測的邋遢道人為師,潛心修煉一種古樸刀法與內功心訣。
日積月累,寒暑不輟,劉海的武技早已突飛猛進,如今已然臻至七品之境!七品,在江湖中已是上乘武功的門檻,與六品之間有著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甚至,劉海的武功隱隱已有向八品靠攏的跡象,這等境界,莫說劉江,便是當年的長兄劉川也難以企及。
眼看劉江那柄閃爍著寒芒的劍尖,裹挾著拚儘全力的勁風,距離自己左肋已不足半尺!這電光火石的刹那,劉海雖驚不亂。
他猛地一吸氣,腳下步伐玄妙一錯,施展出一招從道人那裡學來的“移行換位”,整個身形如一片落葉般輕飄飄地向左後方橫移數尺,堪堪避過劍鋒的同時,已完成了一個近乎一百八十度的回旋。
身形甫定,劉海右手一探,腰間一柄看似尋常無奇的樸刀已然在握。
他並未急於反攻,而是手腕一沉,樸刀刀背順勢“貼”上了劉江疾刺而來的劍身。
這一下“貼”字用得極巧,既卸去了劍上的部分力道,也為後續的變招留足了餘地。
劉江的劍身在劉海樸刀的引導下,不由自主地向前滑去。
隻聽“噗嗤”一聲沉悶的異響,仿佛金屬陷入了某種粘滯之物,緊接著,“哢嚓”一聲脆響劃破寂靜——劉江那柄引以為傲的“精剛寶劍”,其鋒銳的劍尖竟被劉海的樸刀生生絞斷!
斷裂的劍尖在空中打了個旋,無力地墜落在地,發出“叮當”的輕響。
劉江隻覺虎口一震,低頭看去,手中隻剩半截斷劍,他整個人都懵了,心下駭然到了極點:“這……這怎麼可能?!”
他無法相信,自己六品的修為,全力一擊,竟會是如此結果。劉海的武功,這幾年究竟精進到了何種地步?
劉海手中的樸刀,看似貌不驚人,實則大有來頭。
這並非凡品,而是那位邋遢道人親手所贈,據說是經過一位隱世鍛刀大師精心改造的獨門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