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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啥?”
順著那人指的方向,就見寨子最裡頭那間破屋門口,突然竄起一團火球,紅彤彤的在雨裡一晃,看著邪乎得很。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火球旁邊閃過個白影——是個穿白袍的女子,長發披散著,一晃眼就沒了蹤跡,快得跟幻覺似的。
“女鬼?”有人聲音發顫。
向平“噌”地站起身,手裡的長刀在火光下泛著冷光:“彆怕!我去看看!”
他大步朝著破屋走去,腳踩在積水裡“嘩嘩”響。
可等他衝到屋門口,裡頭黑黢黢的,隻有風吹過破窗欞的聲音,哪有什麼白袍人影?地上隻有些燒剩下的灰燼,像是剛才那團火球燒完的痕跡。
向平攥著刀在屋裡轉了一圈,牆角堆著些破爛的草席,梁上掛著個斷了線的燈籠,啥異常也沒有。
他皺著眉往回走,心裡犯嘀咕——這荒山野嶺的廢棄山寨,哪來的白袍女子?剛才那團火又是咋回事?
火堆旁的人都沒了吃飯的心思,一個個盯著破屋的方向,大氣不敢出。雨還在下,敲得石牆“劈啪”響,倒像是有誰在暗處,正盯著他們瞧呢。
向平提著刀在破屋裡轉了兩圈,除了牆角結網的蛛絲和地上踩爛的泥印,連個白袍角都沒瞅見。雨絲順著屋頂破洞往下掉,砸在他後頸窩,涼颼颼的。
“都彆自己嚇自己。”他回了火堆旁,把刀往地上一頓,火星子濺起來半尺高,“撿著沒漏水的地方縮一晚,天亮就走。輪流守著賬冊,都歇口氣。”
眾人這才敢鬆快些,找著石牆根、草垛子窩下來。小山子往嘴裡塞了塊乾肉,嚼得咯吱響:“平哥,那白袍子該不是山裡的精怪吧?”
鬼澗愁蹲在火邊擦弩機,悶聲道:“精怪怕火,明兒天亮就啥也沒了。”
後半夜雨勢小了些,變成黏糊糊的毛毛雨。
向平揉著酸脹的腰起身查哨,剛走到正堂那根歪歪扭扭的木梁下,就聽見寨牆根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他貓著腰貼住斷牆,借著雲縫裡漏下的點月光一看——三個黑影正蹲在牆根嘀咕,領頭那個顴骨上的刀疤在暗處泛著白,不是刀疤李是誰?
“……火攻不成,這破寨子木頭都泡透了。”刀疤李的聲音壓得低,卻帶著狠勁,“看見正堂那根主梁沒?找粗繩子纏結實了,一頭拴梁上,另一頭分四段,找四頭最壯的騾子。等他們睡死了,鞭子往死裡抽騾子,我看這破屋塌不塌!”
旁邊的嘍囉笑出了聲:“大哥高招!塌下來壓不死也得埋半截,到時候賬冊還不是手到擒來?”
向平攥著刀柄的手沁出了汗,悄沒聲地退回去,踹醒了靠在賬冊箱上打盹的小山子和鬼澗愁。
三人咬著耳朵合計了幾句,小山子摸出軟鞭在手裡繞了兩圈,鬼澗愁則把硬弩架在了門檻後。
約莫過了兩袋煙的功夫,外頭傳來騾子打響鼻的聲音,接著是“嘩啦”一聲繩子繃緊的響動。
向平朝兩人使了個眼色,自己則握緊長刀,盯著正堂那根吱呀作響的柱梁。
“抽!給我往死裡抽!”刀疤李的吼聲在外頭響起,緊接著是四聲清脆的鞭響,四頭騾子“嗷”地叫著往前猛衝,整根主梁突然往下一沉,屋頂的泥灰“簌簌”往下掉,幾根椽子“哢嚓”斷了,正堂果然搖搖晃晃地往下塌!
“就是現在!”向平大吼一聲,率先從門檻後跳了出去。小山子的軟鞭跟長了眼似的,“啪”地纏住最前頭那匹騾子的韁繩,猛地往後一拽,那騾子吃不住力,竟往後退了兩步,繩子頓時鬆了勁。
鬼澗愁的弩箭“咻”地射出,正中一個牽騾子的嘍囉手腕,疼得那人嗷嗷叫。
刀疤李沒想到裡頭有防備,正愣神的功夫,商隊的護衛已經舉著武器圍了上來。他見勢不妙,拔腿就想往寨門跑,向平早繞到他前頭,長刀一橫擋住去路:“刀疤李,這次看你往哪跑!”
刀疤李眼露凶光,摸出腰間的短刀就刺過來,兩人的刀刃“當”地撞在一起,在蒙蒙雨霧裡迸出火星。
旁邊的嘍囉想上來幫忙,被小山子的軟鞭抽得滿地打滾,鬼澗愁的弩箭更是指哪打哪,沒一會兒就把剩下的人捆了個結實。
正堂的主梁還在吱呀作響,卻沒再往下塌——剛才那下竟是撐住了。
向平一腳把刀疤李踹翻在地,用繩子反手捆了,啐了口帶血的唾沫:“你這陰招,留著自己受用吧!”
雨還沒停,隻是那毛毛雨落在人臉上,倒比剛才的瓢潑大雨更讓人心裡發寒。
被捆住的刀疤李還在掙紮,嘴裡罵罵咧咧的,可誰都聽出來,那聲音裡除了狠勁,還多了點發虛的顫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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