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說到,墨心與陳婉君共枕一夜之後,又求助陸羽鴻想知道嵇淑夜的動向。陸羽鴻以此要求墨心立刻離開陳婉君。墨心答應。而後,陸羽鴻發現蘇耀文在短短一天之中,去了陳婉君的會館兩次,他擔心蘇耀文色心不死,在與蘇鈺大致交談之後,立刻離開了君悅,決意前往會館嘗試挽回兩人關係。
中午買的一大堆東西,陸羽鴻走的時候,隻挑走了一條絲巾。他著急忙慌的往會館趕,等到的時候,已經過了閉館時間。他看了下陳婉君的辦公室還有燈光,便走了進去。進門看見陳婉君還在和鄭副理過糯米桃子的春季促銷方案。他把絲巾放下,坐在一旁茶桌邊,一邊喝茶,一邊默默地等。鄭副理當時簡直如坐針氈,希望陳婉君能夠快些結束,然後放他離開。終於,陳婉君發話了: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明天找美工把海報做出來,初稿下班前必須給我。”
“好,館長拜拜,陸總拜拜。”
鄭副理迅速的撤出陳婉君辦公室之後,陳婉君並未搭理陸羽鴻,繼續待在辦公桌前做事。
陸羽鴻道:“給你帶了條絲巾,看看喜歡嗎。”
“我在想你能忍多久?原來一天都忍不住。”
“昨天早上忍到現在一天半了好吧。”
“你中午在店裡逛那麼久,就帶回來一條絲巾?”
“你怎麼知道我在?”
“你那麼大個人,在那麼大個店,那麼大一片落地窗,就你一個人坐在那裡,一坐就坐那麼久,我倒是想視而不見,我能嗎?”
“買是買了不少,怕你看不上,就沒拿。其他那些衣服包包什麼的,你要嗎?”
“不要,我什麼都不要。”
陸羽鴻發現陳婉君心不在焉,眼睛一直盯著電腦,時不時還低頭在平板上操作文檔,他知道分開的煎熬隻有他而已,陳婉君此刻絕對是不可能跟他感同身受的。陳婉君從來不會因為他的轉身而焦灼,她反而很開心。她中午吃飯時的笑靨,她走在墨心身邊時的雀躍,他什麼時候能夠擁有這樣的她呢?就算墨心離開了,他們結婚了,又怎麼樣呢?她在他麵前永遠心不在焉。
陳婉君此刻是完全無暇顧及陸羽鴻的狀態的。所有人都看出來蘇耀文對她有想法,她難道會不知道嗎?她從回來之後,就一直在查這個人。
陸羽鴻覺得自己此刻就像個透明人。陳婉君從來沒有這樣讓他久等過。他擔心陳婉君是故意拖延,遂開口試探道:“不回家嗎?”
“我還要查點東西。”
“那一起旁邊吃個飯再接著查?”
“查完我要去墨心那裡幫他收拾,我準備在他那裡隨便吃點。”
陸羽鴻聞言,差點沒氣的摔杯子。還好他一把年紀了懂得克製。想到墨心很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陳婉君了,總得給人家機會個告彆。
他追問道:“收拾什麼?他要走了嗎?”
陳婉君搖頭道:“他說蘇耀文已經派人送了畫具畫材過去,把家裡弄得很亂。叫我不要過去了。我想多個人收拾起來快一點。所以我沒時間跟你吃飯。”
陸羽鴻一聽,連忙問道:“蘇耀文送畫具?什麼意思?怎麼回事?”
“不知道,摸不清用意。下午出了高價讓墨心畫一幅神母元君像。”
“他答應了?”
陳婉君眉頭緊鎖,她似乎在考慮其他事情,十分不耐煩地回答道:
“蘇耀文用了什麼東西做要挾,具體我不知道。”
“你什麼意思?”
“就是我不知道!我現在腦子很亂!”陳婉君說著,摔了摔鼠標,然後抱頭低語道:
“他有三個孩子,但是一次婚都沒結過,他的簡曆像神話一樣。他的人生就像開掛一樣。他跟很多很多了不得的女人有過緋聞,甚至還有不止一個人為他輕生。他會用什麼東西要挾高偉光?墨心為什麼在他沒有開口之前就立刻答應?他認識墨心的博導,跟他的妻子亂搞,那個女人後來死在畫室裡,毀了墨心的畢業作品,導致他那一年沒有畢業,他是弦五全球巡演的讚助商,他是關道玄父親的學生,他還認識賀銘澤,他跟我們周圍太多太多的人有牽扯!這還僅僅看了不到一成文檔,冰山一角,已經件件相關!他不是單純想要睡我這麼簡單的。”
陸羽鴻焦急接話道:“睡你怎麼單純了?你怎麼把這種事情講得那麼隨意啊!”
陳婉君再道:“像他這種爺,睡我就是個玩兒,玩過就過去了,當然屬於單純了。至少你跟墨心是安全的呀!如果他迷倒我不是為了睡我,這才是麻煩!你懂了不?”
陸羽鴻無奈點頭。陳婉君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問道:“昨天你怎麼突然會來?來的那麼及時!”
“蘇鈺通知我的。”
“蘇鈺怎麼會通知你?”
“我跟蘇鈺小時候就玩在一起。昨天下午剛見過他。”
“那他怎麼會知道我跟你的關係?你是不是又在外麵胡說八道了?”
“沒有沒有,哎呦……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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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公司上下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陸夫人,你現在就是貼皇榜告天下,我又能怎麼樣呢?”
“那我們要不一起拜個天下?婚禮的籌備一直都沒有停過。”
陳婉君又把視線挪回到電腦屏幕,而後搖頭道:
“結婚這件事你就不要再想了。趕緊停了吧。現在我還能隨心所欲的跟他吃個飯,聊個天,到他家裡住個一晚,要是跟你結了婚,我的所作所為就是道德淪喪,與世不容。”
陸羽鴻其實心裡明白,他對墨心說的那些話,他是不應該的。因為陳婉君從南極回來之後,就已經把心跡表達的很清楚了。從頭到尾都是陸羽鴻一廂情願。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了。陳婉君根本不知道她即將要嫁入的家族有多麼龐大,她也根本不知道,從她在莫花顏麵前答應婚事的那天起,他們兩個都已經沒有退路了。陸羽鴻歎了口氣,他隻能在接下來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儘快說服陳婉君改變心意。
“如果是因為這個,我保證婚後你跟他在一起我也不管。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
陸羽鴻激動地站了起來,走到陳婉君麵前,再道:
“你跟他根本就不需要這種世俗的形式,你就讓我有生之年結次婚不行麼?你要是不喜歡,我們結了再離啊!”
“結了再離?你過家家嗎?”
“我的意思是,結了再看!”
兩人正說著,聽見了敲門聲。陸羽鴻以為這個點還留在館裡肯定是鄭副理,直接起身開門。但出乎他意料,又是蘇耀文!陸羽鴻隻能截住話題,伸手邀請蘇耀文進屋。
“叔父,請坐。”
“陳館長,想找個機會和你單獨待一會兒,還真是困難。”
“蘇先生有事不妨直說,陸羽鴻不是外人。”
“的確不是外人,鴻兒能把個婚求成這樣,也是人間難得啊!”
“蘇先生幾次三番前來,究竟所為何事?不如我們開門見山吧。”
陳婉君把放在桌麵上的平板電腦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她的眼神,也始終落在平板上,並未看蘇耀文。
“我的事?”蘇耀文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陸羽鴻,笑道:“跟鴻兒一樣。”
陸羽鴻剛坐下,又跳起來道:“叔父,您這是強人所難。”
陳婉君頭也不抬,她指尖一直在劃放在大腿上的平板,一直在不停地翻閱古籍影印圖書館。她在電腦上查的是蘇耀文,在平板上查的是神母元君。要搞清楚蘇耀文來意,及他背後這一係列行為,最可能的突破點,無疑是他指定墨心畫神母元君這件事情。因此,對於蘇耀文這種不著調的言語,在她看來,與廢話無異,她理都懶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