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物件、文玩字畫都有,就是價碼高,一般人還真玩不起。
不過你要真衝著字畫去,有個地方更合適——廣雲樓。”
“廣雲樓?”高飛眼睛猛地一亮。
這名字聽著就透著股來頭,像那種藏龍臥虎的地界兒。
“對,廣雲樓。”大叔語氣一沉,帶著點神秘勁兒,“裡頭的東西,隨便拎一件出來,幾十萬打不住。
要是運氣好,撞上一件真老貨,轉手就是彆墅一輛。
可話說回來,這行當跟賭石差不多——一刀下去,要麼暴富,要麼喝西北風。”
平文聽得直咂舌:“聽著咋像個燒錢窟窿呢?”
他們順著指點一路走過去,還沒進樓呢,遠遠就瞅見門口一對石麒麟蹲在那兒,石縫裡仿佛泛著層淡淡的光暈,跟彆的店鋪冷冰冰的水泥獅子完全不同。
整座樓通體刷著暗紅大漆,門柱子粗得兩人合抱不過來,頭頂一塊黑底金字的匾,寫著“廣雲樓”三個大字,筆鋒淩厲,透著股說不出的威壓。
高飛腳步一頓,目光飛快掃過四周地勢——背靠青山,前臨水渠,左右環抱,氣場聚而不散,簡直是塊藏風納氣的寶地。
進了門,果然不一樣。
牆上掛的字畫清一色是宣紙泛黃的老貨,印章斑駁,題跋完整,隨便一幅送進拍賣行,起拍價怕是都得往百萬上跳。
平文縮著肩膀,走路都踮著腳尖,生怕胳膊一甩碰著哪幅畫,賠上三代工資都不夠。
“我的天……這麒麟雕得跟活的一樣,誰的手筆啊?”他指著大廳中央一座玉雕喃喃道。
高飛沒接話,隻盯著迎上來的服務生——一身深灰唐裝,說話輕聲細語,笑容得體,連看他們這種穿廉價衝鋒衣的顧客都沒半點輕視。
就在這時,門口走進個中年男人,西裝筆挺,手裡提著個紫檀盒子。
他從高飛身邊擦肩而過,刹那間,一股極淡卻極特殊的香味鑽進了鼻子。
高飛腳步一頓。
不對勁。
他猛地轉身,脫口而出:“您這身上的香,是自個兒調的嗎?味道很特彆。”
平文當場愣住:“老高!咱不是來找畫的嗎?你咋問起香水來了?”
那男人一怔,隨即笑開:“內人喜歡搗鼓香道,我剛從家裡出來,衣服上可能沾了點。”
“哦,明白了。”高飛點頭,轉身就走,連多一個字都沒問。
平文一頭霧水地追上去:“咋回事?剛進樓沒五分鐘,你又要撤?還說‘有問題’?啥問題?”
“當然有問題。”高飛邊走邊說,腳步不停,一頭紮進旁邊的舊貨集市裡轉悠起來。
平文撓頭:“咱們不是在查畫的下落嗎?你轉這破爛堆裡乾啥?這地方的東西一出去就石沉大海,連影兒都沒了!”
“就是因為會石沉大海,才要查。”高飛聲音壓低,“你沒聞到嗎?他身上的香味裡,混著一絲犀角香。”
“犀角香?那啥玩意兒?”
“黑市上的頂級香料,一克三萬起,燒一根線頭都夠買輛車。
普通人聞都沒聞過,他倒好,穿一身就晃進古玩樓裡來了?”
“三萬……一克?!這玩意兒哪是燒香,簡直是拿錢往爐子裡填啊!”平文完全懵了,搞不懂這香到底金貴在哪,更不明白為啥要燒這麼邪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