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在身處絕望的時候,以為抓到了一隻螢火蟲就以為看到了光明,實則螢火蟲後是更深的黑夜。
蘇禦看著他明明心虛卻強行辯解又虛偽的模樣,冷笑一聲,語氣淡淡說著不爭的事實:“在你們警察眼中:我們罪犯,是否永遠都是罪犯?而我們的下場全是我們咎由自取。”
這一刻,顧淵不敢看向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清澈,乾淨到可以映出他的身影。
看著她的眼睛,他仿佛才是一個罪人,需要無期徒刑,永生囚禁。
顧淵側過目光。
“對不起,今天的意外都是我們警方的責任。”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愧疚。
“下次不會了。”
顧淵音色低沉的繼續保證。
這份保證卻讓蘇禦發笑:“還有下次?”
顧淵低頭道歉:“抱歉。”
“上次我就說過:道歉如果有用,還要你們警察乾嘛?”蘇禦靜靜看著他,掛在眼角的淚珠帶著一絲憤怒:“我需要的是查清本案事實真相。”
“13億的大案,如果蘇禦是主犯,這麼大的案子,難道你們警方就從沒有追查過她的幫手是誰?”
質問的蘇禦,仿佛她才是警察,是法官,在審判著對麵不誠實的罪犯。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彆人侵吞了13個億,而蘇禦隻是頂罪入獄?”
“比如,蘇禦那個失蹤的弟弟。”
顧淵皺眉打斷她的猜測:“蘇明已經找到了。而且他回國已經兩三個月了,還接走了你的母親,目前正在海上集團投資的遊戲公司上班,名下所有財務狀況暫且正常。”
蘇禦微微一愣:“真的?”
顧淵語氣肯定:“不騙你。”
“蘇明正在海上創投投資的唯趣遊戲文化公司實習。”
可是根據隔壁倉“眼鏡”的說法,要想洗錢出國,還需要各種同夥和地下灰色渠道產業配合才能轉移這麼大筆錢。
這一輪審訊,蘇禦反客為主。
“那會不會是蘇禦的好友?……老同學?……或者地下情人?……她都30歲的人,身處複雜的金融圈,個人社會關係不會隻有簡單的家人。”
“就算是蘇禦乾的,有公司內部同夥,作案成功率難道不是更高?否則13億的贓款想要從海上集團財務部門監管的眼皮子底下被轉走,負責財務部門的人員能全部脫得了乾係?”
麵對蘇禦的審問,顧淵最後隻有一句。
“我們警方會去調查。”
查!查!查!
他們警方到現在還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