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雖然沒有動靜,但是郭府上下,已經被限製人員出入。
而且,附近街頭巷尾,時而有陌生人出沒……
商誌最近才發現,有幾位輩份高的師兄失蹤了,已經幾天沒有看見書童廣利和江齊倆兒。當初師父入獄以後,大師兄郭泉也進去了。
整個郭府上下,群龍無首!
能掌管事的隻有郭夫人,可是夫人的性情,溫和而柔弱,操持家務尚可,主持大事可就免談了,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商誌和呂威雖算見過世麵的人,可是他們隻是記名弟子,不算入室弟子,就連師譜都沒有上,平時總有乾不完的活兒,至於建言提議就難以被采納,說話可以,等於白說。
現在,唯有仰仗司馬遷了,可是他隻是太史令,文官出身,並無實權。雖然他博學多才,可是隻擅長寫文章,並不善於出謀劃策。
夜晚又來臨了,燈火搖曳明滅中,眾人麵臨著令人窒息的沉默……
突然,商誌心裡升起一種奇怪的想法,他試探著問:“司馬大人,我覺得此事另有蹊蹺。”
司馬遷問道:“如何蹊蹺?”
商誌眨巴著眼睛:“我總覺得……”他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來
“哎呀,師兄,都什麼時侯了,有話直說吧!”呂威沉不住氣了。
“此事……”商誌沒有說下去,還沒有考慮清楚,但是想法初步形成。他總覺得,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籠罩在郭家周圍,表麵上在提高和維護關東大俠的聲威,而最終卻將師父推入了一條不歸路,無法逃避!
司馬遷愣愣的看著燭火飄搖……
其實,他何尚不知?雖然,郭解武功蓋世,名聲顯赫,但是畢竟隻是民間一介布衣,無官不富,既沒有政治羽毛,又無官府背景,這麼大的名氣,對他來說,究竟是不是好事?
商誌想了半晌,吐出一句:“人怕出名,豬怕壯。”除此以外,他實在想不出更合適的語言來代替。
大長公主府上,氣氛卻輕鬆了許多。
劉嫖斜躺在雍容華貴的軟榻上,閉目養神。蘇文殷勤的蹲在地上,給她揉著腳,他能感覺到竇太主的心情不錯。
“我倒是想看看,他還能怎麼折騰?”劉嫖愜意的斜靠軟榻,臉上露出輕蔑的微笑。
“竇太主,區區江湖遊俠而已,豈不是甕中捉鱉?”蘇文討好的笑容很甜!
“你懂什麼?一個好勇匹夫也值得本宮大驚小怪!”劉嫖不屑的嗬斥!
“諾,竇太主。”蘇文低頭繼續揉腳,臉上誠惶誠恐!
心想,主子所說的這個“他”究竟是指誰?衛大將軍遠征未歸,衛夫人深居宮內,靜養安胎,那麼,可能是……想到這裡,他臉色慘白,有點頭暈,不禁暗暗打了個寒顫,腦袋一激淩,那根筋才對接上了!
莫非,指的是皇上?
熬過尷尬的片刻沉默,隻聽劉嫖的語氣又恢複了悠閒舒暢:“這一次,郅無疑這小子辦事妥當,不愧為蒼鷹郅都的兒子。”
蘇文趕緊接上話茬:“虎門將子嘛,這也是竇太主知人善任。”
“還是要給幾個老頭子提個醒,加緊一點,”劉嫖手端琥珀碗,輕呷一口參湯:“記得,要多催幾次!”
“可是,竇太主,廷尉大人的嘴也很硬嗬。”
“這倒不足為慮,”劉嫖冷哼一聲:“張湯這個人,有時侯,隻是作作樣子而已。”她對蘇文的按摩手法極為滿意,舒舒服服的站起身,笑著問蘇文:“最後,權力掌握在誰手裡,他就會爬過來,像哈巴狗似的,你信不信?”
“我信,竇太主神機妙算!”
“聽說,那柄流星寶劍,落到一個毛孩子手裡了?”
“正是,他叫霍去病,是衛青的外甥。”
“衛青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哪裡管得了這個外甥?”
“竇太主,這小子不可小覷,有點厲害。”
“再厲害又如何?他能比郭解更厲害?”
“當然,他隻是個乳臭未乾,胎毛未退的毛孩子而已。”
“叫寧成把他收拾了,要做得乾淨一點。”
“諾,竇太主。”
梅花山莊,少莊主鐘離明的心情差到了極點。這幾天,他就像丟了魂一樣,坐臥不安,茶飯不思。他總算想明白了,郭解家族已經危在旦夕!
老莊主鐘離傑卻心情好極了,有吃有喝,睡覺更香了!仿佛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卸下來了,可以揚眉吐氣的過日子!
吃過早膳以後,他想去看看兒子最近練功如何。
跨進門,隻見兒子衣衫不整,蓬頭垢麵的坐在床上,兒媳在一旁邊乾著急,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知子莫如父,鐘離傑示意兒媳退出去,他想和兒子單獨談談。
“為什麼不練功?”鐘離傑嚴肅的問道。
“我,”鐘離明用鼻子哼了一聲:“我身體不舒服。”
鐘離傑走近了,坐在床頭,伸手去撫摸兒子的肩膀,卻被他躲開了。鐘離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看,你是心裡不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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