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如癡如醉,不止是美景讓人留戀,心無歸意,更是因為災劫乃法的顯化,觀天崩而見法,化血自然不說,幾個脫塵都隱有法意,隻等平安歸去靜心沉澱便能步入化血。
石還自然也是有感觸的,但可惜的是他根基全毀,一絲元力也無,見法也隻能意會,留作以後的沉澱了。
但損失也不小,單是那一次春雷動能,一枚落雷不幸波及隊伍,便使半個隊伍化為虛無,死了兩千多人。這還是石還早預警了幾個呼吸,化血都避了開來。
芷君又回來了。
沒有通過油紙傘閃現,石還便知又帶回了什麼獵物。
果然,芷君帶回了一隻六臂魔狨,這是一種有六條手臂的荒獸,初生隻有兩條手臂,脫塵加兩條,化血再加兩條,天生力大無窮,化血境的六臂魔狨體長超過二十米,拔山過嶺,不可力敵。
但芷君帶回來的六臂魔狨已經死了,它的額頭上插著一枝油紙傘。
眾人歡呼一聲,已經有人接過手去準備炮製。
“石還,有什麼發現嗎?”碧羅帶著芷君來到石還麵前。
石還搖搖頭,他隻知道方向,確實不知道位置,這種行為無異於大海撈針,還有,如果寶物已經完成了自晦,那就更難了。
“明天往那個方向走,我感覺到,那個方向,荒獸死了很多。”芷君說了一句話,然後走了。
碧羅朝石還笑笑,沒有多言,扮個聽話就好的表情,也走了。
芷君和碧羅過來,隻是為了說一句話,石還覺得這很好,實際上,他已經迷了方向了。
按照芷君指的方向,一走又是三天,這天隊伍走進一個深邃的穀地,穀地兩側是連綿的山峰,山峰黑色,往上看漸漸的出現紅色,越往上紅色越多,直至到達山頂的地方變成完全的紅色,像淌著血,寸草不生,連著遠遠的天際。
並不是山有多高,而是天有些低,確切的說,雲有些低,低的讓人壓抑。
一團龐大的閃著火與電的雲在山峰與天接際處緩緩轉動,不時發出低沉的轟鳴聲,讓人心頭狂跳,氣血翻湧。
石還覺得心頭一緊,仿佛一隻大手在心臟上狠狠的攥了一把,喉頭一湧,一口血就噴了出來,血噴出來之後反而好了一些。
咳——咳——
石還轉頭看去,身邊很多士兵跟他一樣,好一些的隻是臉色潮紅,不好的跟他一樣都吐了血。看來不是自己身體的問題,也不是因為自己還是個普通人,石還暗自揣道,實力不行的都受不了,你看褚單他們這幾個化血就都沒有事。
“這處寶地還沒有完全成形,寶物也正在孕育之中,危險很大,但寶物孕育之時會有法演化,機會難得,給你們一個選擇,自覺實力不錯和不怕死的,可以進去,還想活幾天的,就去山穀外麵等著吧,是去是留,給你們一刻鐘自己選擇。”芷君的聲音恰當傳過來,給了每人一個選擇題。
人群一陣嘈雜,不過很快一部分人開始脫離隊伍,大約占了總人數的三分之二,都是要出去等待的人。
石還看看出去的人,再看看芷君,沒來由的想到了以後,自己的身體千瘡百孔,即便法眼神妙,也不過像個普通人一樣活個數十年,老死或者病死,運氣不好一些,還有可能早死,再想想鳳仙兒告訴他的村子外的大荒,乃至大荒外世界,那是多麼的精彩絕倫,多麼的有趣燦爛,哪怕是這一路來沿途見過的風景,也是多姿多彩,這才是人生。
人生就要活得像一道風景,哪怕是山河壯麗,哪怕是星海紛呈,哪怕是疾風驟雨,但就是不能是風平浪靜。
但這都需要實力,實力。
石龍把自己從石城趕出來一次,如喪家之犬,白二把村民當成了雞,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以後再也不能這樣了。
生在大荒,命就應該這樣玩:要麼為了活去死,要麼,活的像是死。
石還下了決心。
白字跑過來拍著石還的肩膀問,“石還,你和他們一起出去吧,芷君大人已經說了,你和爺爺他們的實力並不適合在這裡,還是出去安全一些。”
石還說道:“不,我已經決定了,我自己留下來,讓我爺爺他們出去。”
“為啥啊?”
“我還小,爺爺已經老了,血氣不足,至於二叔,他很有天賦的,又剛恢複實力,按部就班就好,還不到冒險的時候。”石還說道。
“我是說你呢,要知道你還沒有脫塵呢。”白字皺眉問。
“我?”石還挺胸抬頭,信心十足的說道:“我可是天才,這樣的事情在我這裡並不算是冒險,我可是身負望氣術的人。”
白字嗤笑道:“聽說有一種天雷,專門找你們這種所謂的天才劈,鬱青竹就是被這種雷劈過,所以才這麼厲害。”
“真的假的?”石還大驚,他已經聽說了鬱青竹的血雲【靨馬鳴雷】。
“假的,白癡。”
石還哈哈大笑。
白字給了石還一腳,認真說道:“嚴肅一點,你的望氣術隻能救彆人,可救不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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