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穩的生活持續了半個月。
項容睡覺前,盤點著堆積下來的山貨,決定明天再去一趟樂溪縣。
然後就在這天後半夜,她忽然被一陣呼嘯的風聲吵醒了,瞿麥也在大聲喊她的名字。
“項姑娘,快醒醒!不能再睡了,會被凍死的!”
項容迅速清醒,一遍回應瞿麥,一邊掀開庇護所的布簾一角往外看。
冷風夾著雪花灌進來,寒氣撲鼻。
她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將布簾放下。
大風把布簾吹得鼓起,寒氣從四麵八方的縫隙裡鑽進來。
要不是她裹在睡袋裡,腳下塞了暖寶寶,睡袋底下還墊了兩層被褥,應該早就被凍醒了。
項容把腳下不再散熱的暖寶寶回收進空間,取了兩個新的放在掌中捂手。
瞿麥聽到項容的回應,也就不再出聲。
他被凍醒後,見項容那邊一點動靜沒有。
很是著急。
這樣的情況,繼續睡著,身體會急速降溫,腦袋越發模糊不清,最後就在睡夢中被凍死了。
大雪持續下了半夜。
翌日白天,仍舊斷斷續續地下。
好在溫度回升了一點,沒有那麼冷了。
大雪阻礙了戶外活動,項容在庇護所裡製藥,瞿麥則在刻字。
趁著雪停的間隙,兩人迅速生火,煮點熱粥。
瞿麥抱著乾柴,有點慶幸地說:“多虧姑娘早前提醒我多準備乾柴。不然現在臨時去找濕柴,不知多久才能燒起火來。”
項容略一點頭,“你多熬些藥吧。”
升仙丸的藥性幾乎已經被祛除了,隻是瞿麥的身體被禍害得厲害,他需要多喝些調理氣血,修補臟腑的藥,恢複元氣。
瓦罐容量有限,瞿麥多熬了三天的藥,之後要喝的時候,直接熱一熱,省得再現熬了。
大雪又下了兩天,直接打斷了項容進城的計劃。
終於等到雪停的時候,積雪遠遠沒過了腳踝,到了小腿肚子。
她在山道上挖的小陷阱被深深覆蓋了,根本記不清具體在哪些位置。
於是項容和瞿麥就隻能沿著山道邊緣,慢慢下山。
瞿麥要進城再添置一床被褥和兩件厚衣裳,不然他怕到了深冬,會被凍死。
到了山腳,項容仰頭往遠處的山頂看。
白茫茫一片。
有些晃眼睛。
她收回視線,踩著咯吱作響的積雪,朝縣城走去。
縣城裡顯得蕭條許多,大雪和降溫讓很多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各種鋪子少了光顧的客人,乾脆也關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