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的時候,外頭天色會亮一些,她便趁著這個時間補一會兒覺。
因為沒有什麼體力消耗,項容大多數時候都不餓。
但為了讓身體持續產生熱量,她依舊定時吃飯,要麼啃一個烤紅薯,要麼吃一碗西紅柿疙瘩湯。
後半夜再喝上一碗薑湯,儘量保持穩定的體溫。
隻要身體狀況一直良好,其餘的就不是問題。
她習慣了幽閉孤單的生活,除了早已養成的警惕外,精神上並沒有大的壓力,消極抑鬱什麼的情緒,更是沾不上邊。
項容不確定這樣的生活什麼時候結束,但她有足夠的生存物資和燃料,更有足夠的耐力,熬過這漫漫寒潮。
接下來的半個月,仿佛是一場與大自然的角逐。
項容堅持到了最後,成了那個倒黴又幸運的贏家。
她在一個午後,聽到外麵傳來連綿不斷的滴水聲。
屋頂、牆麵的冰霜正在融化。
她下了火炕,掀開窗戶上遮蓋的小毛毯,朝外張望。
總是晦暗的天色放晴了,前院濕漉漉一片,像沼澤地似的。
對此情景,項容並不陌生。因為臥房的地麵早就泥濘的不像樣子。
臥房的溫度比外麵高一些,所以屋頂、牆壁先一步滴起水來。
幸虧項容早早把被褥都收進了帳篷裡,又在帳篷周圍擺放木桶、水甕之類的容器,用來接水。
地麵的情況就更不用說了,薄薄的一汪水麵慢慢流向門口。
項容穿著防水的雪地靴,推開了大門,陽光照進來的那一刻,有種大夢初醒、重見天日的恍惚感。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此刻該做些什麼。
是先打掃家裡的衛生,把融化的積水清理乾淨?還是在瓦片支離破碎砸到腦袋之前,把屋頂翻修一遍?
再不然就是去牙行,找夥計另租一間房子?
可牙行開門了嗎?那些夥計、掌櫃度過這次寒潮了嗎?
燒製瓦片、青磚的窯坊開工了嗎?
寂靜了許久的嵐水城,活過來了嗎?
答案顯然不太樂觀。
在冰霜完全融化之前,清理積水無疑是無用功,這事不著急。
於是項容離開家,去了街上,她想看看這座城池怎麼樣了。
沿街走了片刻,項容心裡就有了數。
大多數人家還是閉門不出,也許是凍死在了家裡,也許是暫時不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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