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珝從長安離開,一路北上,往幽州而去,離開之時已經是過了小年。原本李麗質是讓武珝過了上元再走的,可怎奈何北方那邊情況著實嚴重。
而去武珝是下了嚴令,封鎖消息。現在的幽州可以說完全是一座孤城,若不是有著薛仁貴鎮守,那情況怕是要嚴重萬分。武珝路上也是沒有耽擱,在除夕前一夜到達了幽州。
這時候的幽州,街上冷落蕭條沒有一點過年的氣息。就連城門上的士兵都比之以往少了一半。
塘報中描繪的情況雖然是凶險萬分,但真的是親自到了幽州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然而武珝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幽州還有一個更為危急的消息在等著她。
武珝也沒有停留,直接往刺史府而去。
刺史府門口,薛金蓮早早的便是在那裡等候著呢。
見到武珝的到來。
薛金蓮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殿下,您可算是來了。”
武珝停馬問道:“金蓮,怎麼是你在這裡,你父親和兄長呢?”
薛金蓮是薛仁貴的女兒,她主要負責幽州以北:平州,承德,山海關一帶的軍政布防。此時雖然是年關,但是如今幽州的情況她定然是不會擅離職守的,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原本應該在幽州的薛仁貴父子兩人,出事了。
薛金蓮將武珝扶下馬:“一言難儘,殿下您還是先跟我進去吧,看過之後,就明白了。”
武珝將馬交給薛金蓮手下的士兵,隨後跟著薛金蓮進了刺史府。
來到了後唐,便是看到了躺在榻上的薛仁貴。
“殿下。”薛仁貴看到了到來的武珝,想要起身,但她此刻虛弱得連說話都費力,哪裡還有氣力起來呢。薛丁山則是在薛仁貴身邊伺候,但是看得出來薛丁山的情況也是不容樂觀。他的臉色蒼白沒有一絲的血氣。
武珝搖了搖頭:“仁貴將軍,不用多禮了。”
“謝殿下。”隨後薛仁貴看向薛丁山,示意薛丁山扶他起來。
薛金蓮也上去幫忙,拿了兩個大的靠枕,讓薛仁貴坐了起來。
“半月前,我給殿下的塘報想必殿下是看到了。”
“嗯,將軍說幽州發生了瘟疫,死傷慘重,加之嚴寒幽州可戰之兵已是無多。”武珝說道。
薛仁貴點了點頭:“隻是沒想到,事情遠比我所預料的要嚴重的多。就在那封塘報發出不久,處默和懷英便是來到了幽州。”
武珝的神情頓時有些不安,程處默和狄仁傑兩人一個在敦煌,一個在天水。他們二人居然一起來了幽州,那很明顯是有大事發生。
武珝沒有打斷薛仁貴的話。
薛仁貴繼續說道:“他們二人來的原因,一是因為吐蕃大肆征兵,雖然沒有其他的動作,但天水那邊出現了很多倒賣軍械的情況,加之吐蕃的征兵。處默去函敦煌與懷英商量,沒想到僅僅第二天狄懷英便是先去了天水。因為敦煌也發生了這事情。懷英還打探清楚了情況。既然是西突厥出事了。”
“西突厥和東突厥合並了,擁立了一位大可汗稱——骨咄祿可汗。”
“原本這和我們倒也沒什麼關係,人家自家的事情。但是這位骨咄祿可汗上位的第一件事,便是發兵西域三十六國。不到半月,焉耆,高昌,吐火羅,大月氏等國便是已經歸於突厥。而且他們還截殺我大唐的西域商人。如此種種不難猜出突厥的目的。”
“隨後他們便是一起來到了幽州這邊。與我知會了這情況。隨後他們便是返回了各自的任區。得知此時,我懷疑此事很有可能與漠北那邊有關。於是我親自率軍去漠北一帶探查,卻是一無所獲。唯一一點就是找到了南宮舞率領的那支玄甲軍,他們被殲滅在了羚羊渡。羚羊渡距崇州不過五十餘裡。”
“回到幽州後,城中的情況更加嚴重,而跟我一起去漠北的將士更是突然暴斃,連我也是染上了這怪病。”
武珝聽完了薛仁貴的話,心裡大概已經猜到了些什麼。
“仁貴將軍,你們在漠北可有接觸過什麼,停留了多久。”
薛仁貴思索了一番:“倒也沒有遇到過什麼,但也確實奇怪,我們深入漠北五百裡,卻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所到之處,荒野遍地,蛇鳥魚蟲都沒有蹤跡。”
武珝說道:“我大概是知道什麼情況了,”武珝轉過身看向薛金蓮:“金蓮,你帶我去最近的城隍廟或者土地廟。”
薛金蓮點了點頭:“就在城北那邊就是一個城隍廟。”
武珝告彆薛仁貴,跟著薛金蓮往城北的城隍廟而去。雖然武珝手裡有泰山府君的令牌。但她卻並沒有使用,算時間,現在新任的酆都大帝已經接管了酆都,泰山府君也回到了泰山。自然是不好越過酆都大帝直接去找泰山府君的。
因此武珝還是決定走正常的流程,去城隍廟走鬼門關。
幽州地處北方,比之長安風雪更大,城中的道路都是堆積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因此速度慢了很多,三裡多的路,兩人走了快半個時辰才到。
城隍廟裡有很多人冒著風雪在燒香火。而去武珝靠近便是看到了城隍廟被紫氣縈繞。
兩人來到城隍廟的後堂。果不其然一位三十出頭的青年男子在後堂中等候。
“小神見過公主殿下,縣主殿下。”
武珝擺了擺手:“怎麼稱呼。”
“小神,閆峰。”
“我要去一趟地府,煩請通融一番。”武珝直接表明了來意。
閆峰道:“不瞞殿下,這幾日恐怕是不成了,幽州亡靈太多了,這條黃泉路已經全是亡靈,兩位肉體下去怕是要出大事情,小神法力低微,亦是無法溝通陰差前來接引,還請殿下寬慰。”
武珝也沒有想到這樣的情況:“幽州的城隍應該是這一帶的最大的城隍,你應該與黑白無常同等待遇,為何無法溝通鬼差?”
“殿下有所不知。新任酆都大帝上任,將所有鬼差以及城隍叫到了酆都,我是下任的候補城隍因此才沒有去。”
武珝無奈,隻能拿出了黑白無常的信物:“那就麻煩大人了。”武珝用信物溝通了黑白無常。
好在這一次他們算是回應了。
不多時,兩道身影從鬼門關內走了出來。一黑一白,一男一女,正是黑白無常,範無咎,謝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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