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一步上前,但武珝卻是更快的後退,拉開了距離。
兩人就這樣僵著,李治望著武珝突然仰天大笑:“既然如此,那你為何又要來呢?”
武珝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是如此的執迷不悟,我為什麼來,你不清楚嗎?”
李治道:“我還真的不清楚,我這個剛登基就被架空的傀儡,我應該清楚些什麼?”李治說著語氣中帶著怒意。
然而武珝卻是毫不在意:“你可知,你這位子,本就不是你該坐的。”
“哦,那應該是誰?大哥還是四哥?他們是自己走了歧途,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位子。”李治冷哼道。
“是嗎,”武珝眼神變得冰冷:“你當初為何要我兄長當你的老師,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大哥造反的真相,你以為我也不知道嗎?還是說,你跟你四哥通風報信,欲置我於死地,這一樁樁,一件件,你又在心底盤算了多久呢?”
武珝的話如一記重錘,敲擊在李治的心頭。
他看向武珝的目光,變得恐懼,甚至是有些喘不過氣來。
李治好像也是攤牌了,變了一副嘴臉:“是,我精心謀劃,處心積慮才走到了這一步。但那又如何,我生在一個什麼樣的家庭?早就注定了我不會有親情,父子,兄弟,在這皇權麵前一文不值。不然如何來的我父皇的玄武門之變,又如何我大哥和四哥明爭暗鬥。”
“但我若不這樣做,我大哥或是我四哥上位,你覺得我還有一絲的活路嗎?”
“這一切都是我父親開的好頭罷了。”
武珝看著李治那歇斯底裡的模樣,整個人都被失望和憤怒籠罩。
“那你母親呢?你有沒有想過,他看到你們父子相殘,手足相逼會有多痛心,你想過沒有?”武珝怒斥道。
“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你現在做的事情,與董卓,曹操何異?”
武珝不由得攥緊了拳頭:“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是,”
武珝徑直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觀風殿。
武珝走後,偌大的觀風殿也就隻剩下了李治一人。
三日後,便是冬至,這天晚上。原本應該舉行的晚宴,卻是被取消了。
因為這天長孫無忌去世了。
原本的晚宴也變成了葬禮。
這場葬禮是李麗質主導的,至於李治,那日與武珝大吵一架後,便是被李麗質禁足在了大明宮中。
一連過了半月之久,長孫無忌最後也是按照國公之禮安葬在了李世民的陵寢邊。
而做完這一切的李麗質卻是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她沒有回蘇府,而是來到了淩煙閣。
她還記得小時候父親老是帶她來淩煙閣,後來父親就來的很少了,直到離世前最後的那一次。
以前她不懂回去呢為什麼來的少了,直到這一年多,她親自送走了包括長孫無忌在內了十三位淩煙閣的功臣,她才是明白了當初父親的感受。
然而她到這來卻不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