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山縣最是繁華,片言數語儘之,可詩可畫。
剛進城,樓房林立,商品包含各城特色,百姓穿著彆具一格,全然是之前不同的畫麵,唯“大膽”二字可以概之。
越欽微一抬眸,見閣樓男女親密無間,臉頰微熱,登時將手中傘一側,恰好擋住棲樂的視線。
她詫異地看著越欽:“你看到什麼了?”
“擋太陽。”
棲樂在倩山的時候,從書上見過各城風物,景山最特彆之處,便是婚嫁自由,多數男女跳出傳統的綱常之外,在外也是隨心而為。
她在人流中見到一些,戀愛中的青年男女,大多牽手而行,這在燕都是很少見的,但凡有那麼一對,就會眾星矚目。
而在景山,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在眾人的認知裡,這就是情人之間做的事情。
相比而言,他們這成婚之人,倒好像有點關係疏遠。
棲樂才不相信他的說辭,邊走邊說:“星紀走南闖北,不是應該見怪不怪了?”
聽這話,倒是越欽有些惺惺作態了。
他略顯不悅:“你都看到了?”
“是習慣。”棲樂沒有看他,繼續走著。
習慣?
“你跟你未婚夫試過?”越欽皺眉道。
棲樂腳步一頓:“什麼?”
“就……。”越欽實在是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啟齒:“去了霖府再說。”
“景山是霖嶼的故裡?”
“算是。”
霖府離城門口較遠,約莫走了一個時辰,就看到一片朱牆黃瓦,大門兩側立著兩尊白色石獅,很是氣派輝煌。
若非霖嶼在門口擺手,棲樂不敢將這地方跟霖嶼牽扯在一起,明明就是兩種風格。
霖嶼看了眼刺眼的陽光,手執青傘,走下台階迎上他們:“大熱的天,怎麼都不坐馬車?”
“走兩步,活絡活絡筋骨。”越欽最先說道。
霖嶼發覺越欽的異常,或許是路上看到什麼不雅的事情,這人還有些冷著臉。
明明一人撐傘兩人行即可,偏偏這兩人還各自撐一把。
看來韻山一行,又沒什麼進展。
霖嶼有些為越欽著急,但棲樂在,又不好直言:“近來酷熱,特意給你們留了一個臨水居。”
棲樂回道:“費心了,霖大人。”
“世子妃客氣,儘管安心在此處住下。”
霖嶼說完,打量越欽一眼後,不再言語,隻是引著他們進府,虧得有敞蓬的馬車,不然就這園子,腿得走廢。
果然有錢人家的園子就是大,都抵得上她們一個村落。
馬車在觀景亭前停下,待他們沿台階走進亭,霖嶼往右側一指:“那就是臨水居。”
棲樂聞言望過去,是隱在相思樹裡的院落,主屋前水波淩淩,兩側雨廊各連著東西廂房。
看樣子這一次他們可以各住一屋都沒關係。
她這樣想著,又跟著下了台階,才看到一個竹門,繞入雨廊,發現廊口處有一個偏房。
走過雨廊,才走到適才看到的主屋前觀景台。
霖嶼識趣般告辭:“你們先休息,有事跟我說就行。”
越欽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