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經司下轄的市社站,正在試點當日辦當日出,棲樂向青社的“社券”一上午就已經辦好。
龐珊如今在財經司是上午從學,下午則準備科舉,這一日索性就跟著棲樂去了“聽雨樓”,說是要當她的第一個社員。
棲樂拿著社簿走了出來,龐珊抓著筆就要往上寫名字,她頓了頓,抬頭問:“入社是不是要交社費。”
“第一年免社費,第二年起每年一兩,可以以工頂替社費。”
龐珊抬眸:“你家星紀真硬氣,要維持這向青社第一年的開銷。”
“那這向青社的第一個社員,得讓給他。”
“他又不在乎這些虛名。”
“你們都不在乎,我得為你們考量一番,畢竟你們是創始人。”
龐珊兀自說完,往後移動兩行,在第三行寫上她的名字。
屋外已經飄起寒雨,想必大雪即將來襲。
棲樂將窗戶關小了些,收手間,從縫隙中看見越欽已經帶著匾額出現在樓底。
他一仰頭,就跟棲樂的視線相接。
“眉來眼去。”龐珊在一旁嗤了一句。
“你再不引他上來,小心讓雨凍成冰雕,一直維持著這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
這雨確實是一落成冰,窗沿沾著的地方已經起了一層薄冰。
棲樂不理會龐珊的揶揄,抓起旁側的傘沿樓梯而下。
越欽才開口說話:“請社主驗收匾額。”
棲樂倒沒顧上匾額,徑直往越欽靠近,端著匾額的鴻蒙和希夷很自然地背過身去。
棲樂欲抬手拂去越欽披風上的薄冰,被他一把攥住:“太冰,等會我用撣子撣去即可。”
“鴻蒙,入冬了,平日出門給星紀備一把傘,往後再出現此類事情,我拿你是問。”
鴻蒙聞言忙轉身道:“世子妃,鴻蒙謹記。”
越欽看著她命令人的語氣:“很有世子府主母的氣質。”
棲樂很認真看過當初康絡寫下的醫簿,說是越欽有些傷冬季容易回複,偏偏他趁著年輕不在意,依舊是風風雨雨。
她一念氣,語氣壓重:“還主母,第一個要辦的就是你。”
棲樂說這話時聲音略大,鴻蒙和希夷麵麵相覷,都默不作聲。
許是意識到傷他的麵子,棲樂將人拽入一樓的房間,閡上門,才開始對他耳提麵命。
越欽倒嬉皮笑臉道:“棲棲,你當著鴻蒙他們的麵說了那麼一句話,又將我拉入屋中私語,會讓他們誤會。”
棲樂取下他的披風,將人摁在火爐旁坐下,準備拿一個撣子撣薄冰,才發現他這衣裳已經濕透,往旁邊一放,就開始對越欽上下其手。
果不其然,也是濕的。
越欽剛張口,棲樂就瞪著他道:“再說話,就把你的嘴縫起來。”
她說完這一句,開門走向鴻蒙:“將匾額放下,你回世子府,給世子拿一套衣裳過來。”
鴻蒙應話後,希夷則主動問:“世子妃,是否要給你拿一套備用?”
給她拿什麼衣裳?
看來這兩人是真得心生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