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英殿殿外有兩棵槐樹,一棵代表濟元帝越冀,一棵代表皇後寧冉。
至於為何種槐樹,據說是因為槐樹陰氣重,適合人的魂靈寄托其上。
每當夜幕降臨,濟元帝越冀就會等著月光填滿每一個空隙,好似皇後寧冉從未離開一般。
也從未離開他的心。
寧冉去世後,濟元帝看似活著,實則隻剩下一具軀殼,有時候就難免剛愎自用。
這世間,濟元帝隻對一人妥協,那便是寧冉。
最初奉旨成婚時,濟元帝並不喜歡她。
其實,他也分不清是婚後的哪一天喜歡上她,寧冉總有一種獨有的吸引力,讓越冀的心平靜有歸宿。
無論他在朝堂跟群臣吵得有多凶,寧冉總有法子撫平那參差不齊的刺頭。
有一次,他下朝,邊說就邊往華英殿內走:“常思,這寧相也該致仕了,成日裡挑朕的不是,不是這裡不對,就是那裡不對。”
“你說,他是不是沒孫子帶,故而總盯著朕。”
越冀沒注意到常思的眼神,一番話是說得一句也不落下,結果完完整整落入旁側坐著的寧冉耳中。
她並未言語,端著茶走近,越冀才發現她也在。
豈不是都聽到了。
難怪常思剛才衝他擠眉弄眼。
越冀接過寧冉手中的茶,就聽她道:“寧相確實是該頤養天年,陛下可有合適的人選?”
越冀最怕的就是寧冉這一招,她從不會跟你對著乾,往往就是順著你,可是順著順著,你就會發現落了她的陷阱。
一提起人選,很難找到寧相這種幫他考慮得麵麵俱到的人。
若非要挑一個出來,也隻能選雲闕,寧相的愛徒。
那就等於又繞回死循環。
越冀弱弱道了一聲:“沒有。”
說完就端起茶往嘴邊送,寧冉壓著他的手臂:“剛烹的茶,等臣妾吹吹再喝。”
她話音一落,就握著越冀的手動了動茶蓋,並不著急接越冀的話。
反而一心關心茶的事情,她輕輕吹了會,摸了下杯沿,才道:“陛下可以用茶了。”
這樣一靜,越冀倒是想清楚了:“朕知道不該如此口無遮攔,若是被旁人抓住把柄,趁著朕頭腦發熱時,遞上人選,朕便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若是那人辦事不利索,後麵累得還是朕。”
“陛下看得如此分明,可還生氣?”
這話問得溫言細語,越冀反而主動道:“冉兒不為寧相說話?”
“寧冉先是皇後,後是人女,自然得先關心陛下。”
自寧冉嫁給他起,越冀就覺得,她的情緒永遠不會有太大的起伏,永遠是這般溫和,就像是春日的風一般柔和。
越冀放下茶杯,牽著寧冉的手,指了指外頭的槐樹:“冉兒,看到槐樹可記起什麼?”
寧冉唇邊的笑漸漸醇和,她看著越冀道:“冀郎,你可還生氣?”
越冀抬手覆上寧冉的小腹:“朕要給我們的孩子留個好印象。”
說完,越冀又撫摸了一下:“冉兒,朕的話,他能聽到嗎?”
“陛下指哪一句?”
“自然是當好爹爹的那一句。”
寧冉任由越冀輕輕地攏她入懷,於是道:“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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