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詞安雖然沒了性命之憂,但按著宋淮的話說還是要以靜養為好。
所以當陸舒容今日第三次放輕腳步走進他房間時,看見的就是他慌忙收起布防圖的樣子。
抬眼便看著陸舒容站在門口咬著唇,麵上儘是惱怒。
無奈歎了口氣,走過去接過她手上的藥碗,一邊攬著她走進房間,一邊將藥喝了個乾淨。
“我就是看看,前方有硯修,我這幾日不什麼也沒乾?”
扣在唇上的貝齒依然未鬆開,陸舒容輕哼一聲,睨了眼他,“若再這樣,我便不要你了!”
裴詞安聽著也不惱,隻擁著她坐在榻上,“和離書都被我燒了,我們這輩子都不能和離。”
“那我不會寫休……唔!”
說了一半的話被結結實實的堵住,他唇上的苦澀緩緩沒入她的唇中,叫陸舒容皺起了眉,好苦!
裴詞安笑笑,伸手拿了顆蜜餞放進陸舒容口中。
這樣的東西是從來不會出現在他的房間的,但自從容兒來了之後便有了。
“我已經差人去將霜兒接過來,如今時疫已消,不必再擔心什麼。有她伺候你,你也能舒心些。”
“嗯。”陸舒容點點頭,又看了看枕頭下露出一角的布防圖,索性拿出來塞到裴詞安手中。
“我不是不讓你做這些,隻是你剛退了燒,也不能太費心神,若是熬傷了可怎麼辦?”
裴詞安眼角微揚,捧住她的後腦又是一吻,“放心,我怎麼舍得傷了身子,還要陪你長長久久的。”
他的妻子總是這麼的柔軟體貼,但該剛強時又比任何人都要站得直、站得穩。
這樣的女子,叫他想不愛都不行。
緊緊的環住她,裴詞安輕歎一聲,“得妻如此,乃吾之幸。”
雖說經曆了一場大病,但裴詞安身體底子還是強悍的,隻過了五六日,身子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
陸舒容見他好了,也不再跟著他後麵念,隻是時不時的給他煮些潤肺的湯水來緩解他的咳嗽。
一如裴詞安所料,素木日不顧南臨王的求和意願,毅然決然出兵。
南臨王不願再和大辰起衝突,下令將素木日軟禁。誰知素木日反倒逼宮,摘下了南臨王的皇冠,即便根基未穩,卻仍是擁兵打了過來。
戰場局勢瞬息變幻,裴詞安自然不肯再待在將軍府休養,披甲上陣。
此次決不許讓素木日再討到半分便宜,更要一舉將他拿下,永絕後患。
陸舒容知道這事兒沒辦法勸,也隻能叮囑他戰場上刀劍無眼,萬事小心,更要顧及自己的身子。
也許是素木日太急功近利,即便他來勢洶洶,但卻難敵裴氏兄弟,幾個回合便連連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