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晃晃悠悠,最終在美瑛町站停下。
“指揮官~指揮官~”勃艮第湊近洛林的耳邊,輕輕喊道。
“哎~?到了?”洛林迷迷糊糊的坐起來,揉了揉眼睛。
“馬上就到了啦~”勃艮第捏了捏洛林的臉。
“哦哦。”洛林伸了個懶腰。
關節發出響聲。
“終於到了!人都要坐僵了……”洛林趴在桌上。
“下次絕對不坐這麼久的火車了。”
列車越來越慢,隨後在一座小站前停下。
洛林跟著勃艮第下了車,其他姑娘們跟在後麵。
太陽快落山了,天上下著小雪。
冷風讓他打了個寒顫,老老實實把羽絨服扣上。
彆說,溫差真大啊。
不過,和前世不一樣啊,洛林帶著好奇的眼神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好像開發情況比前世更差的樣子,連接送的車都沒有。
不對,畢竟這邊,重櫻大部分資源都放在戰爭上了……
但厚厚的積雪還是讓他有些喜悅——
畢竟內陸的孩子,很少能看到雪。
他印象裡最大的雪,還是之前在學院的時候的那一場。
可和眼前這種,直接沒過腳踝的積雪來說,還是沒得比的。
“昨天下了場大雪。”威尼斯眼神亮晶晶的,“看起來應該能欣賞到最好的美瑛~”
“走吧,指揮,我們要走一段路,等公交到住處了。”她第一個向前走去。
“難得看到他這樣興致勃勃。”裡希特霍芬搖搖頭,刻意等了下洛林。
勃艮第挽著洛林的手,生怕他滑倒。
不過,洛林沒記錯的話,春雲對重櫻好像沒什麼印象……至少沒什麼好印象。
他回頭,小狐狸跟在共和國身邊,看著漫天雪花落下,臉上看不出悲喜。
看起來要不了多久,雪又要變大了。
好在車站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遠,大概十來分鐘的步行,就看到了遠處車站的燈光——在雪中洇成毛茸茸的暖黃光斑,像顆永遠夠不到的太妃糖。
雪是位偏心的雕塑家——她將上一班車的車轍縫合,將廣告燈箱揉捏成發光的繭,讓塑料長椅凹陷成天鵝絨雪枕,卻任由褪色時刻表,在玻璃櫥窗裡凍成褪色的蝴蝶標本。
洛林下意識的裹了裹衣服。
“啪。”
比他更快的是勃艮第撐起傘的聲音。
雪有些變大了,但是被撐起的傘隔絕在外。
洛林靠的離勃艮第近了些。
依舊是那把黑色的傘,恰好能夠籠罩兩人的大小。
仿佛將寒溫也隔絕在外。
勃艮第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思緒不免還是回到了半年之前。
一把傘,隔絕了暴雨,隔絕了天啟的威嚴。
而現在——
“嗯哼,指揮官,和我共撐一把傘,感覺如何呀~”勃艮第笑笑。
奇妙的身份對調。
共和國也撐起一把,看著其他沒有打傘的人。
“有人要傘嗎?”她在頻道裡問著。
春雲先搖了搖頭,威尼斯興致衝衝的東看看西看看,壓根沒聽見。
大小姐撇了撇嘴。
“我要,謝謝。”
裡希特霍芬等共和國走過來,鑽進傘下。
總歸是沒讓大小姐太尷尬。
幾人在車站的棚頂下站定。
威尼斯有些遺憾的看著車站的座位上全是雪。
“還沒坐夠?坐了一路了。”洛林忍不住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