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走兩步就想坐了嘛。”該說不說,威尼斯覺得自己是坐火車硬生生坐累的。
此時夕陽已經沉落在雪山之後。
和天海稍有區彆,黃昏之後,夜幕之間。
天地被一層暗藍暈染。
不同於星空的夢幻,也不同於海洋的單調。
這是屬於光與影的夢幻。
最好的藍調時間。
洛林借著最後的光線,哈了口氣。
然後有些幼稚的看著白霧飄遠。
站台棚頂的積雪被大風吹起,散入鈷藍色的天空,在空氣中飛散成藍色的絮狀星群。
整個世界,在這一層濾鏡之下,仿佛定格。
隻剩下紛紛揚揚的細雪。
還有雪壓斷樹枝的細微聲響。
如此構成的短暫的羅馬音,在不知不覺中,被雪溫和的篡改了語義——
就像若即若離的秒針跳動,在雪地與月台遊蕩,卻永遠無法躍入下一秒。
於是就在這空間裡重複,偏移,消融。
樹的陰影,逐漸擴展,化作黑夜女神的裙擺。
威尼斯很想放飛自己的偵察機,以航拍的方式記錄下這一切。
可惜,美瑛屬於非軍事區,禁止軍用飛機隨意起飛。
不過此時,春雲一襲粉紅,倒是在洛林家一眾黑色調裡相當顯眼。
小狐狸站在站台的角落,輕輕握住一枝盛開的梅。
淡粉的,和她的發色很搭。
春雲輕輕嗅了嗅,兩隻耳朵輕輕抖了抖。
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她會成為帶著春天的雲彩回歸的人。”
洛林突然想到。
春雲也不在乎雪花落下,掉在她的頭頂,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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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蕭瑟瑟,紛紛揚揚。
帶走少許體溫,融入肌膚。
風聲再一次響起,雪落下的方向改變了。
也越來越大。
黑夜即將降臨……北海道的藍調,也不過日出前,日落後的那半個小時。
背後,街道上,一束昏黃的燈光短暫的撥開了雪幕。
靠著路邊柱子的威尼斯瞬間就彈了起來。
“哎哎哎哎?!”她驚呼一聲,腳下一滑,向著街上撲去。
裡希特霍芬臉色一黑,一隻手抓住威尼斯的衣領,總歸是沒有讓同伴直接摔進雪裡。
“撲哧。”勃艮第和洛林忍不住笑起來,共和國也帶上了矜持的微笑。
“下次我會直接把你按在雪裡的。”裡希特霍芬麵無表情,“喜歡皮?”
“嗚……”威尼斯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可惜裡希特霍芬根本不吃這一套。
“你這家夥就是對我有意見。”威尼斯看到裝可憐不起作用,乾脆放棄和紅男爵作鬥爭。
眼神一轉,看著洛林。
勃艮第注意到威尼斯的視線,眼神一凝。
“好吧好吧。”威尼斯泄氣。
刹車聲響起。
司機師傅看起來很有經驗,穩穩把車刹在了大家麵前。
剛剛吃了癟的詩人轉頭直接上車。
裡希特霍芬回頭看了眼其他人,比了個上車的手勢。
“春雲,走了~”洛林等到春雲轉身,走到大家身邊。
這才跟著勃艮第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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