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上車,你是叫我們嗎?”我帶有疑惑地問道。
“就是你們,你們不是腰九七,道東新建點來老馬和小馬,來供銷社買釘子的嗎?曙光公社那個小王叫我拉你。”
“呀,是,謝謝你了。”
“謝什麼,你們趕快上車吧。”
“好,上車上車。這釘箱子可沉了。我得想法給弄上車呀?”
“”車廂裡有人,有兩個人呢,哎,坐車的,你們起來,幫著把這釘箱子撈上去。“司機喊著,就跳下車來,幫著我們往車上掫釘箱子。”司機一喊,車箱子裡坐的人立刻起來,來幫我們拽釘箱子。我們一看是腰九七的侯二哥和小路。侯二哥一看是我們,說,哎呀,怎麼是你們倆呀。大家說著,就給我們的釘箱子撈車上去了。
我們上車了,大汽車又嗚嗚開起來了。我們幾個站在車廂裡,扶著車前麵的欄杆。對著對麵的風吹來,我的頭發,不停地向後飄著。我覺得好威風呀。
車到腰九七大橋了,我們下車了。老侯二哥和小路趕快幫我們抬下釘子,侯二哥說,老馬大哥,家軍,看起來,你們這回是真的要砍房架子了,我那蓋房子還剩幾個扒焗子,你們用,明天我打發人給你們送去。小路說,馬叔,我家八成也剩兩三個扒焗子呢。我也給你們。
我說,那真的謝謝你們了。家昌哥說,我們想買,也沒錢了,再說了,還不知道上哪買去。司機說,估計,縣政府叫我這車給你們曙光這幾村送返銷糧。腰九七這個點好說了,你們新村這個送糧食咋辦,我看我這車是進不去。要想叫我的車開進去,除非前麵搞老七十五拖拉機拽著。
“”啊,這個,你不用擔心,這麼地,師傅,你看你給我們送多少,要是送的少,就卸腰九七,侯二哥家,要是送的多,就搞在小路家。這樣行吧,侯二哥,小路。
“沒問題。”侯二哥說道。師傅說,那就是你們自己協調了。司機說著,就上車開車走,我們向司機擺手告彆。我向侯二哥小路喊謝謝了
車走了,家昌給說,今個咱的時運還行啊。我說行,這是公社領導行,咱都走那麼遠了,人家公社小王遇到汽車了,還想著咱們抬釘子往家走,告訴司機拉咱們呢。家昌哥說,毛主席說,為人民服務,咱曙光公社這些機關乾部是真做到了。
“做到了,家昌哥,今天,要沒有這車拉咱們,這三十六七裡地,要叫咱們抬著這釘箱子走,走到這就得半夜了。”
我說著就和家昌哥抬起釘箱子,慢慢地下來二撫路,開始往我們新村的路口走了,走,走不遠,就到大樹林子了。走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月亮也悄悄爬上了枝頭。突然,家昌哥腳下一滑,差點摔倒,我急忙撂下抬的釘箱子,來扶家昌哥。好在我眼疾手快扶住了他。“這路太難走了,也不知道那姑娘到村子了沒。”我有些擔憂地說道。家昌哥喘著粗氣說,“應該到了吧,葉友師傅人挺好,肯定會給她指好路。”
我們加快了腳步,終於看到了村子的輪廓。剛走進村子,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是家昌哥和家軍哥嗎?”“啊,你到了。”我說著,往前注視著,借著月光,我們看到一個紮著馬尾的姑娘站在我們住的那簡易棚子前。“你就是那個坐客車找來的姑娘?你怎麼找到這兒的?”我好奇地問道。姑娘笑著說:“葉友師傅把我送到大橋下麵路口的。他告訴我,你就照著這個路,簡直走。走六七裡地就到了。
“姑娘說著,就跑過來,要幫我們抬釘箱子。”我說不用,你抬不動。說著,我們一起把釘箱子抬到進了棚子。
“哎呀,怎麼稱呼你呀?”
我叫曉琳,我是李曉傑的堂妹,我姐說你家軍哥這個人可好了,我家遼寧那不行,可窮了,本來我是奔著我姐家,到那叫我姐在他們生產隊落戶的,可我到了我姐家,我姐說,你彆在這落戶了,我給你找個地方你去吧。我同學,也是朋友,在撫遠那建點呢。我說我來了,不留我怎麼辦,我姐說,我叫你去,你就去,家軍哥肯定會留你的。你到那要勤快點,你幫著家軍哥一起建點。”曉琳說著,還膽怯的樣子,很怕我們不留。家昌哥和我相視一笑,我說歡迎歡迎,以後咱們就一起乾!隻要你不怕吃苦,就行。我一說,她笑了,說,家軍哥,家昌哥,我不怕吃苦。我在老家遼寧那什麼苦都吃過了。出力我行,我不僥幸。
“坐吧,坐吧,能吃苦,咱們才能在一起,把這個村建設起來。”家昌哥說,你看,那邊,那個房框都克平口了,就差砍大柁,上大柁了。
“那這蓋房子用木頭,得花老多錢了吧?”曉琳一問,家昌哥瞅瞅我,我說可不是咋的,一棟房光木料就得花一萬塊。“哎呀,媽呀,家軍哥,那我要是蓋個房子”,花那麼多錢,我也花不起呀。我說,既然你來了,那咱就慢慢研究唄我笑著說著,曉琳也笑了,說我姐叫我聽你的。
曉琳看著我們抬進來的釘子和鐵絲子,眼睛亮閃閃的,“這些東西可太有用啦,明天咱們就能開始好好動工蓋房子了。”家昌哥笑著說:“是啊,有了這些,房子就能快點蓋起來,咱要能先蓋起一棟房子來,咱以後就不用住這麼簡陋棚子了。”
大家說著話呢,我肚子也開始咕咕叫起來,我突然想起來我們還是早上吃的飯,從中午到現在還沒吃飯呢。我說,家昌哥,曉琳,咱先彆說話了,先做飯吃吧。恐怕曉琳,坐客車坐長途,也餓了吧。“”沒吃飯呀,家軍哥?曉琳一拍手,“哎呀,我帶了些乾糧,本來是準備路上吃的,現在先給你們墊墊肚子吧。”曉琳,說著,從背包裡拿出來幾個燒餅。我說曉琳,你留著明天你自己吃吧。我們還是做點苞米麵大餅子吧。曉琳說,家軍哥,什麼你的我的呢,我這是奔你和家昌哥來的。我來的時候,我姐一再叮囑我啥事都聽你的。
“那既然那樣,曉琳,家昌哥,咱們大家都沒吃呢,曉琳這有帶來的幾個乾糧,那咱今晚上就不做死麵大餅子了。咱光做糊塗粥就得了。”
“行,我看了,曉琳也是個實在人。那咱就做點稀粥,吃曉琳帶來的乾糧。”
“好,家昌哥你在這劈點柴火,劈了,把火點著,我拿盆子,上小溪端水去。”我說著就拿瓷盆去。曉琳看我拿盆去,她說家軍給我也去。她說著就攆來。
月亮升起來了,皎潔的月光灑在地上。我們走在樹林間彎彎曲曲的小道上。來到小溪的?水的地方,我蹲下來舀水,曉琳看我蹲下,她也趕忙蹲下,他看到小溪清澈的水,用手撩幾下,說家軍哥,你們就吃這水呀。我說對,這水不行嗎?曉琳說,行太美了。
我們端回水,就做飯,一會稀粥好了,我們吃著,開始商量起蓋房子的計劃。,曉琳雖然是個姑娘,但是想法很多。家昌哥和我聽著,都覺得很有道理。我說,彆著急,這些好的方法,咱慢慢都能用上。
正說著,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像是有動物在吼叫。家昌哥警覺地站起來,“彆慌,我出去看看。”他拿上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地走出棚子。過了一會兒,家昌哥回來,說,“是幾頭野豬,估計是聞到食物的味道了。”我說打跑了嗎?,“家昌說,它不敢來。”曉琳說,野豬多麼?好害怕哎呀。我說,多,在這經常遇到。
在這,黑瞎子,麅子,野豬都有,往往出來都是一幫一幫的,一旦遇到人了,就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