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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大雪紛紛去向陽(1 / 2)

天亮了,我披著衣裳,從炕上坐起來,瞅著窗戶,看著窗戶上蒙的塑料布,掛滿了霜。不由的心裡發抖。俺娘還躺著嘞,俺娘看我起來了,說,天還下著呢,外麵的風嗷嗷的,刮著大煙泡呢。俺爹說,下?下唄,你還有啥辦法管住老天爺不叫它下呀?“哎呀,你淨說那沒用的,我要是能管住老天爺,那我不早管了?”

“噗啦噗啦,噗啦噗啦,啪嚓,嚓。”屋外的風,卷著雪,潲打在窗戶的塑料布上。接著又來一聲,“啪嚓”,風把房簷上一大塊雪,給刮落下來,砸在窗戶門的塑料上了,刹那間,就給塑料布撕裂出來一個大口子來。雪塊砸在窗戶台上,滑落到屋裡炕上。被撕裂的塑料布口子,瞬間就成了進外麵涼氣的通道了。這一下子砸的,俺家都趕快忙起來,俺娘忙著拿被來擋口子,不讓進涼氣。俺爹喊著找塑料布來補口子,我忙著上西屋拿灰條子,來釘塑料布。那個時候在撫遠建點就那樣,建的村子,家家窗戶和門都釘塑料布。供銷社裡沒有玻璃,也買不到玻璃。

釘塑料布,我還沒釘明白呢,凍的我手指尖像貓咬的似的,吱吱疼。我把手插進褲腰裡捂手呢,老張叔,老高叔,就來了。來了,這老高叔老遠的就喊上了,“哎呀,”這老馬家,這村長家,這是錢搞不下了,還是屋裡太熱了,這怎麼從窗戶上開門了?俺爹說,這是采伐得的采伐費給的太多了,屋裡搞不下了。俺爹一說大家都笑了。我讓老張叔進屋,他們說我們就不進了,說事吧。我說說事說唄。我以為又是誰分的采伐指標不要了。前兩天就是,老韓家和老孫家,分的采伐指標五十立方米不要了,說不乾了,不掙那采伐費了,乾不動。

老張叔說,有三家找他的,老孫家,老韓家,張殿貴家,都說家裡沒吃的的了。老高叔說,昨晚上兩邊的鄰居趕車的老李頭,老李頭的大姑爺大謝子都找他了,說家裡一粒米也沒有了。俺爹說,早就料想到這個事了,咱上濃江磨麵都兩個來月了,一麻袋小麥,磨成麵了,去了麥麩子,能吃到現在,真是堅持的不錯了。

大家說著我和俺爹也把塑料布釘好了。釘好了,大家就進屋了,進屋老高叔就說村長,咱得馬上出去磨麵了。出去,我說我這幾天就著急出去,這不是采伐木頭嗎?大家說著就對出去磨麵又進行了一番研究。一是研究上哪去,二是叫誰去,三是誰帶隊去,四是叫大家拿磨麵費,能不能拿出來。五是叫誰去了,大家能不能給拿點吃飯錢。研究,也把家昌哥找來了。最後商定,這回上向陽,濃江不能去了,再去濃江公社磨米坊,人家不能給磨了。研究誰去,這個大家的意見是一致的,都說,叫老孫家,老韓家,老哈家,張殿貴家這四家去三個,最低也得去兩個。這個工作由家昌和老韓去落實。研究第三項是誰帶隊,大家極力推薦,老張叔去。老張叔說,我跟著出個力還行,要叫我帶隊,領頭,我領不了。老高叔說,老張大哥,你和村長家軍他爹,老馬二哥,都是黨員,你們倆,按道理出去辦事應該出一個。可是老馬二哥家有家軍了,再說了,啥虧,困難,也不能都叫家軍一個人擔著呀?你看你姑爺和家軍爭著去供銷社,家軍看你的麵子,也讓給他了。

“哎呀,老高啊,你說這,叫我咋說呢。你呀,家昌啊,特彆是家軍啊,這些情誼我都領啊?但你這次叫我帶隊出去磨麵,我確實帶不了啊。你看吧,這大雪下的,這出去,去哪,道路都不通啊?還有剛才你們說那幾家人,你們叫他們誰去,那些人,都不願乾活,就嘴行,他們我都弄不了呀。”老張說,說著,都帶有一副為難的樣子。我說,老張叔,你彆說了,老高叔你也彆說了。這麼定吧,去,這回上向陽公社,帶隊我還去,去的人,趕車的還是老李頭。跟車,老孫家出一個人,老韓家和張殿貴家,這次張殿貴去。老高負責通知。咱這村子,不養懶漢。補助費不要了。我看了,要是叫誰拿,誰都會頭疼。磨米加工費,到哪看,要是人家執意不給磨,咱就得花加工費。到那要是不花呢,我就給人家買幾盒煙。花一塊兩塊的,我回來就不要了。你們看時間吧,咱們哪天去。我一說,大家非常激動。老張叔說,等我有i時間了,我得給公社說去,我得發展黨員了,我介紹家軍入黨。家軍做事,能吃苦,敢擔當。

“張叔,咱不說這個。我給大家說,我乾工作不是為了入黨,入黨是為了更好的接受黨的教育,更好的為黨工作。咱看一下子吧,彆的先不說了,看,距離過年還有幾天了,咱什麼時間去。”我一說,老高叔,坐那掐著手指算呢。

“哎呀,今天是2月11號。是臘月二十四。”老高喊道。“呀,那距離大年三十還有幾天了?是不就五天了?”老張叔說道。

“哎呀,那明天就得去了。明天去,我看一天都不一定走到。從咱這到向陽有沒有一百裡地?”家昌哥問道。

“一百裡沒有,咱這到曙光是三十六七裡地,再走前哨街裡,幾裡地,從前哨往東南拐,奔向陽公社,多說五十裡。這樣,三十六七裡,加上去前哨街裡那一段路,再加上去向陽那一段,也就是八九十裡吧。”老高叔說道。

“”八九十裡路,道不算遠。關鍵是現在這幾天老下大雪。你看已經下幾天了,今天還下呢,明天能晴天嗎?恐怕還得下吧?家昌說道。

“下,下也得去,去,明天起早裝車。老張叔,一會,就得通知各家,告訴他們,明天天亮,也就是五點來鐘,就得叫各家把自己要磨的小麥,一家不都是一麻袋嗎?都是這次縣裡給的返銷糧嗎?叫大家都用小爬犁送到大道上。告訴大家,馬車不能挨家收,村裡雪大,馬車進不來。”我說道。

事情班子成研究完了,開始落實了。當晚,我就開始準備出門的東西。把家裡僅有的一點乾糧收拾好,又找了有給俺爹說好,我明天走的時候穿他的破棉大衣。家昌去找趕車的老板子老李頭,叫他把馬車檢查了一遍,確保明天出車磨麵在路上不出事故。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們就出發了。趕車的老李頭用小鞭趕著馬車,馬車“吱呀吱呀”地在雪地裡前行。我和張殿貴,老孫家三瘸子,隻能跟在車後麵走了。雪大呀,公路上的雪,這一冬天,養路工人已經清理多少遍了,但,公路中間隻剩下一個很狹窄的小道了,而道的兩側卻早已堆積的像小山了。

天上還飄著雪花,我們走在路上,道兩旁的大樹林子早掛滿了霧凇,霧氣籠罩著整個天空,我往遠處望,隻能看到十幾米遠的大雪堆,其餘的什麼也看不見了。馬車輾軋著厚厚的雪往前走,每走一步都很吃力。孫家的三瘸子,撇著腿,貓著腰往前走著、我和張殿貴跟在孫三瘸子後麵。“天太冷了,今個少說也有零下三十多度。”孫瘸子說道。“冷啊,村長。”張殿貴喊道。

“冷啊,張大哥,冷?”我說著,瞅瞅張殿貴,我看他也穿著棉大衣,“冷,你不穿著大衣嗎?”我一問他,他扯著破大衣說,你看,這大衣丟當的,一點也不壓風?”“不壓風,你像這樣的,搞一個破繩子給腰係上啊?”我說著讓他看。三瘸子說,就是啊,笨死了。三天爬不到河沿,笨鱉一個。“草,就你不笨?自己瘸了吧唧的,說話還那麼損?”張殿貴說著還看著我。

一路上,風如刀割,雪不停地往脖子裡灌,我們都瑟縮脖子。趕車的老李頭,不時地吆喝著,駕,駕駕,罵著天,罵著馬。

馬車三匹馬,一隻眼睛,這隻眼睛還是打裡的馬,可惜眼睛還不長在裡邊,長在外邊。車走著走著,忽聽的咯噔一聲。轅馬車轅子上的搭挑折了,轅杆子觸地了,車上的小麥很快就軲轆到地上去了。趕車的老老板子老李頭喊上了,快來人呀,快來人啊。

“快去快去,看看車怎麼了?”我喊著。我們就從車的側麵擠著來到了馬車的前麵。一看轅馬側身倒在地上。老李頭喊著,快卸車,快卸車,彆給轅馬窩死了。我說快,快來,老三,張大哥。我說著,就和張大哥抬著麻袋往下卸。孫瘸子不來卸車,在那嘿呼老李頭,“草,你雞吧怎麼趕的車,你雞吧不能趕就撂下,彆硬裝那雞吧大半蒜。”

“草,車轅馬大挑折了,打壓了,你不幫著整車,你雞吧罵誰呢?你再罵我,三瘸子,我急眼搞幾把皮鞭子抽你。”

“哎,你們倆乾什麼呢?車出毛病了,不趕快卸車,擱那瞎吵吵什麼?”我喊道。我和張殿貴卸車,抬麻袋又一麻袋,累得嗬嗬直喘大氣。張殿貴喊道:你們倆能不能乾了,要是不能乾,咱這雞把小麥就不要了。是吧,村長?

“快乾,你們要不快乾,明天我就找公社,叫公社給你們遣返回去。”我一說,老李頭就趕快卸馬,整馬套。

卸馬,卸車,給馬重新栓套,我們又重新裝車。馬車打壓,刮壞了幾個麻袋,麻袋的麥子都淌了出來,我們又倒麻袋。忙了一個來小時,車才弄好。車走了,老李頭這時想起來罵小孟了,爹呀媽呀的罵著。三瘸子說莫名其妙,瘋了。

我說李大爺。你不好好趕車,你罵誰呢。我罵誰,我罵做車這個木匠,是我們頭林屯子的,該死的小孟木匠,不會做車,把車的軲轆鑲的往前了,我們來的時候,生產隊裡就分給我們這樣一個破車?村長,你們沒看到嗎?今天,這裝車的時候,前麵裝麻袋,裝三層,車後麵一個不裝,那還不行的嗎?老板子老裡頭,這樣一說,大家都笑了。張殿貴說,今個,頭林的小孟,可倒了大黴了,現在耳朵在家發燒呢。

道路總不能老是難走的。剛才我們走那段路,難走,是雪大,是那道路的兩側,大樹林子太茂密了,道路窩風,下了雪,刮不出去,才積雪過多呢。我們這回走到腰九兒了,道路兩旁的大樹林子少了,道路的方向也意變了,道上的雪就少了,雪少了,我們的馬車走路就快了。老李頭也該甩開大鞭子了,好像能耐來了,籲籲,喔喔,駕駕,忒了駕,不斷了。

中午了,我們趕著車來到良種場了。要過橋了,前麵就是個很窄的木頭橋了。橋是木頭棍子做的,老李頭趕車在這掉下橋過,現在害怕了,他怕趕不過去,馬車再掉橋下,那就麻煩了。老李頭喊我了,“馬,馬?馬呀?這個橋,我趕車,我趕不過去。”

“怎麼的了,李大爺?”“怎麼地,不,不,怎麼地,村長,我趕不了。”“草,趕不了,慫蛋包?”

“慫蛋包?三瘸子,你來趕車,來你說我慫蛋包,我承認。”“我才不趕你那破玩意呢。”我一看老李頭不敢趕車過橋。我說我去前麵橋上看看去?我來到橋上,一看,橋麵的木頭棍子,有的折了,有的地方還有窟窿,馬蹄子一旦踩不好,翻車的危險極大。我鼓足了勇氣,我說有辦法了,我說李大爺你不用怕,車你趕,我們三個都來,抱住轅杆子,不叫車晃。老張大哥,你和老三,抱車裡麵的轅杆子,我自己抱外麵的轅杆子。我給大家說呀,趕車的要慢,抱轅杆子的要死死抱住,啊。“三瘸子喊著,誰不使勁抱住轅杆子,死老丈母娘。”

“上橋,開始趕車。”張殿貴嘟囔著:“我喊道。老李頭低聲喊道,駕,駕,忒了,忒了。駕駕。橋上的木頭,咯噔,咯噔,咯噔,我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駕駕駕,馬車呼呼過來了。

馬車趕過來了,要上坡了,老李頭來本事了,大鞭子哢哢打著。三匹馬四蹄蹬開,奮力往前跑。馬車上坡了,轉眼間跑出二裡多地,到曙光了,到曙光街裡了。轉眼間,馬車就來到曙光公社門口了,

“停停停,停停。車停下啊?我去趟公社。”我喊著就往公社跑,我到了公社,我先找到王助理,我說這要過年了,縣裡給了返銷糧,是一麻袋小麥。我們打聽了,近處沒磨,就向陽公社有,我們這得去向陽公社,磨麵去呀。去,我是頭一次去,到那找誰也不認識啊,相求公社領導,誰在那有熟人給寫個條。給搭個橋。

“誒誒,這事好辦,你找咱李副書記。他在那工作過,來,你跟我來。”王助理說著,就領著我來見李書記。李書記說,好,我給那麵粉廠長寫個條。你記住呀,家軍,這個廠長姓原。姓原來的原,不姓袁世凱的袁,他是湖南人。”“好了,書記。謝謝你了。“草,你這個小子,隻要來,就是有事。”李書記笑著說。

“您是領導嗎?”我說著,揮揮手,就向馬車跑去。

“這小馬,馬車趕到向陽公社,還不得半夜呀?”李書記瞅著我跑了,給王助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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