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寫到烏蘇裡江漲大水,海陽道路不通,學校不能開學,有一天要晌午了,學校來了個齁吧老頭,自稱校長,叫我們在江邊看救災大船的老師都回學校,我們到學校了,他給我們說了,我們原來的孫校長調走了。隨後,他又告訴我調走了。這一章故事就從這開始,這老頭姓劉,告訴我調走了,說我走了,說我住的房子給得他,說教育局說的,我說行,教育局領導說話算數,說叫我咋辦我就咋辦。就這樣,我就答應他了。我答應了,他就要看房子,我說行,我就領著他來看房子。他一看是土草房子,就問這問那,看他那樣,很害怕我,我調走了,家裡賴在這不走呢。
我和他正說著房子呢,正好,我大哥來了,我大哥來是從彆拉洪灘地來的,來還拿了兩條大馬哈來,說這八月十五,他在灘地上打漁忙的狠,沒來了,這又到十一了,國慶節了,來看看老爹老娘。大哥來,俺娘很高興。小老弟,看大哥拿來的大魚,喊著,大鯉魚大鯉魚,我家要吃大鯉魚了。俺娘說什麼大鯉魚,這是大馬哈。俺妹妹說,不明白問問,彆瞎喊。小老弟誒一聲,做個鬼臉,笑著,又喊大馬哈,說著來拎魚,給娘說,咱吃魚吧。俺娘說,吃唄。你大哥拿來魚,說是來看爹娘嘞,就是叫咱們吃的。小弟弟一聽,叫吃魚,高興地蹦高高喊,吃魚了,吃魚了。俺娘說,老兒子彆喊了,咱拎著,走,上廚房做去吧。
這老劉還在這呢,看完了房子還不走啊。他看到大馬哈問,呀,這就是大馬哈,大原來就這樣啊?我說對。老劉說,在母們那嘎達沒有。小弟聽了母們母們,嘎達嘎達,笑,小妹聽了也想笑,我給妹妹使眼色,叫他們出去。我出於禮貌,我就給大哥介紹,我說,大哥,這是我們新來的校長。大哥一看這老劉,那麼大歲數,就說老校長好。我大哥這一說老校長,可把這老劉高興壞了。他心思我哪當過校長啊,小時都十一二歲了,屯子裡才有學校。十幾個孩子上一年級,我上學上了一年級,二年級還沒上完,富錦文教科,辦簡師班,公社給大隊要人,大隊叫我去了,學了三個月,簡師就畢業了,就是民辦老師了。要不是這回托人來支邊整明白了,我還是個代課的老師呢。
這老劉來邊疆支邊整明白了,他來是按照支邊老師來的,這一下子好了,家裡老伴和三個兒子的戶籍都變成農轉非,都吃供應糧了。這還不說,縣教育局,真給他安排了個校長。那時濃陽公社剛成立,公社中心校也在成立呢。教育局派他去了,派他去了,到哪管事不會管,這就不叫他當了。他在濃陽就閒著了,這回海陽校長調走了,把他又派濃陽來。
老劉來了,這真是太巧合了,大哥來送魚,還叫他趕上了。趕上了,出於禮節,我讓讓他,說,彆走了,在這吃魚吧。他還真不走了。老劉不走了,一會,俺娘把魚做好了,吃魚吧,吃魚喝點酒,我就把我家住的房子冷告訴了她。隱患留下了。
飯桌上,大家熱熱鬨鬨地吃著魚、喝著酒。老劉幾杯酒下肚,話匣子徹底打開了,吹噓著自己在教育界的“輝煌事跡”。大哥在一旁隨聲附和,時不時還誇上幾句。這老劉就催著我搬家,問哪天能去縣教育局報到,問我,估計哪天能搬家?他說你搬走了,我也得把這房子收拾收拾啊,土草房子,房子牆,哪不行的,下沉了,耗子倒的洞了,該和泥堵了,該用泥抹了。房子蓋,那不行的,掉草了,漏雨了,蓋用草苫了,苫不了的,也得用草插一插呀。大哥說,對,老校長,就是會安排,我給你說,這房子你要收拾就先從外麵收拾吧,這牆都透風,都得抹。我說是。俺娘還說,去年冬天給手都凍壞了。
俺家這一說,壞了,用山東人說的,這老劉的壞心眼子來了。我第二天走著上縣了。他就給濃陽中心校校長打電話了,紀校長啊,我到海陽了,馬家軍住的學校房子我看過了,他住的房子不好啊,我原來準備維修,這回我也不維修了,不行的話,我家從富錦往這搬,我就不搬海陽這邊了。我這幾天上富錦雇大汽車,我就直接把家搬濃陽了。濃陽老紀聽了,這老劉來的電話,驚訝的,啊,啊啊,那樣,那樣,行嗎?好嗎?。老劉說:彆啊了,你保密吧。我是支邊乾部,政府總得給我一個房子吧。你看政府來的那支邊乾部,給房子都給四五十平方的磚房子?老紀聽了老劉在電話裡喊的話,沒再說啥。想自己事了,自己是剛轉正的老師,本來是從山東來跑盲流子來的。來了,舅舅在縣磚廠推磚,他借光了,跟著舅舅推磚,找到了飯吃。七七年冬天,撫遠政府招考民辦老師,為了當老師,他舅舅給他托人報名,他歲數大,怕人家不要,還瞞報了十歲。三十八,說成二十八。他上學,就上到初一,初中二年級就上了幾天,硬報個老三屆。”老紀想想老路來電話,說啥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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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了報到,一路奔波。這老劉心想,你馬家軍,你走著去縣裡,三百多裡。你的兩條腿,你能跑過我得電話嗎?我一個電話,能叫老紀給我留房子,再一個電話,我再叫富錦家裡雇車,把家搬來。你去縣教育局,報到,去宣傳部,見鬼去吧。我知道教育局長又不叫你走了。
我到縣教育局報到,真走了四天,叫老劉算對了。我到縣辦理調令,落空了。但我也沒多想,我就趕快辦了來濃陽中心校老師的手續。我辦完手續,心裡還沾沾自喜呢,心想我從海陽調出來了,也行了。
我辦了手續又趕快來濃陽報到。報到了,就叫領導給安排教學任務。心想先教著學,再考慮搬家。
教學,學校給我安排的是初三平行班,我十分滿意,每天上午,我都是給初三一班上第一節,給初三二班上第二節課。等著第三節第四節我沒課了,我就安排備課和批改作業。等著下午,學生有自習課,我又去班級輔導。到了晚上,學生上晚自習我又來。等著第二天早上,我還得起早來。學生五點半上早自習,我五點多點就到校。同學們早自習上到六點半,那我再上公社食堂吃飯去。儘管工作緊張點,但我覺得很快樂,很充實。
我覺得,我上小學,上初中,高中,國家恢複高考,我考上是師專,受黨的教育多年,學到一些知識。我就應該把自己學到知識無私地傳授給學生,讓學生再走上知識的殿堂,發揚光大去建設國家。
我在學校教學是很好了,學生的求知欲望要比海陽強了。一般不會像海陽那樣,學生不會,老師多給他輔導幾次,他家長還來揍老師。責怪老師多管閒事。
我上班教課很順心,但食宿仍然嚴重地困擾著我們,我來上班都三個多星期了,吃飯一天往公社食堂跑三遍,去晚一點,就沒飯吃了。那是天天得提醒自己,給學生輔導呢,沒輔導完也不能輔導了。要是去晚了,食堂就又沒飯了。
吃飯難,住宿更難。學校給老劉的房子在哪,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剛去也不了解情況。我們學校的位置,前麵是濃陽生產隊社員住的地方,幾條街都是。學校西門,北邊都是濃陽磚廠家屬住的地方。
他們住的房,都是建點蓋的土草房。學校是後成立的,學校給老師解決住房,都是買他們的破房子。而且是學校給教育局打了報告,能要來幾百塊錢,就按著幾百塊錢來買。今天要來三百塊錢,買一戶。等著過了倆月,又給教育局要來五百塊錢,又給那個老師買了兩間。學校買了房子,領導不說,老師就很難知道。等著學校叫哪個老師搬進去了,老師們才能知道。
教育局說給我的房子,在哪我不知道,我問校長幾次,校長都說人家還住著呢。等著學校那天分秋菜了,露餡了,老劉老伴來要菜了。老紀瞞不住了。分秋菜,那個時候是大事啊。那個時候撫遠不產秋菜呀,農村都是剛建的,土地都是剛開發的,土地剛開發的,種秋菜不長。因而,撫遠那時候,縣裡各單位秋天用的秋菜,都是從集賢,富錦購買。那這樣購買,都是單位去拉,像我們學校老師的菜,都是教育局給錢,學校出去人,采購完雇車拉回來。拉回來按著人口分給老師,也不跟老師要錢,算給老師做福利了。
這分菜了,老師們都來領菜呀。有好幾個老師就喊我領菜呀。大家都知道我來是和老劉對換來的,再說了,我教學教的好啊,有六個老師的孩子都在初三這兩個班上學呢。他們自然都得向著我了。都喊,馬老師,你的房子呢,你得分大白菜呀,分大蘿卜呀。
我說好,我要領菜。那老劉老伴六十來歲了,說,劉校長叫我來分菜。管分菜的後勤的老師說,你們劉校長上海陽學校了,你家的菜在海陽呢。這回老紀犯難了。在那站著,臉像豬肝一樣,變成紅紫色的了。我為了給老紀的麵子,我說老紀啊,這是咋麼回事啊,老紀一看沒什麼辦法了,就來拽我進屋,等著我進來了屋子了,看沒人了,老紀尷尬地笑了。說,草,這雞八事整的,給你的房子他住上了,哎,這事,馬老師你說怎麼辦吧?我說,校長,教育局給我的房子,叫他住上了,這房子你是怎麼管理的?我問過你,你總說房子還倒出來了,你可能以為我不知道。我給你說,老劉怎麼給你打的電話,你們怎麼商定的搬家,老劉從富錦搬來時間,以及你領著幾個老師去給老劉卸車,我都知道。你以為你是校長,人都是你自己教的呀?那人間還有正義了嗎?我啥都不說了,今天分菜我不要了,你給他吧。
“行,行行,這麼的,馬老師,你在這把菜給他了,我明天給老劉掛電話,叫他在海陽把秋菜給你家。”“行,哎,還有煤呢,冬季取暖煤,我在的,我也不要了。”
“好,好好好,那我也告訴老劉,在海陽學校,把煤給你。”
晚上了,我在宿舍裡呢,教小學李老師來了,一會,教初中的數學孫老師也來了,來了,就嘮嗑吧。李老師說,馬老師,你真大度,這秋菜,叫我就不能給老劉,那老劉,你對他一百個好,你都換不來他一個好。孫老師說,那老劉他為啥走啊,沒文化,不識字,私心還大。他當校長,工作就是挑撥離間,叫大家乾仗。孫老師說就這樣的人,也叫老師,“啊,啊,母們,母們那嘎達,做棉腦,孬菜,大呢。馬老師,你聽明白了吧,這就是老劉給人家學生講課。”李老師說著,還用手比劃著。我說:“啊,老劉到海陽說話也是這樣,他在我家說話,也是這樣說,把我們,我們那裡,做棉襖,熬菜,大鵝。都說成:母們,這嘎達。”李老師說,這樣的人影響教育環境,應該清除教師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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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說著就笑起來。
又過了幾天,紀校長給我說,他給海陽老劉掛電話了,給老劉說好了,叫老劉在海陽多關心點我家,學校分秋菜的時候,多給馬老師家分點。分冬季取暖煤要給一噸。
我一聽,我說秋菜不用多給,和大家一樣就行,不能叫老劉為難。取暖煤,海陽學校每年給老師,一個老師都是半噸,我家要半噸就行。李老師聽到了說,草,我說這話搞這等著,馬老師,你叫老劉給你白菜,給你煤,我給你說吧,那就是白說,白磨破嘴皮子,那老劉啊,不帶給你一個煤渣的。
“真的嗎?李老師?人的思想可都在進步啊。”“李老師說,馬老師,我說話,要說彆人我不敢說,要說老劉,那是嘎嘎地準。他不會進步的。”
又過了一段,季節都快到大雪了,家裡俺爹在海陽郵電所打來電話,問什麼時候搬家,我告訴俺爹情況有些變化,今年搬不了。紀校長聽了,說,馬老師,12月5號,星期六了,你回海陽家看看去吧。看看,安慰安慰老人。
我說好吧。12月5號我回海陽了。我到家一看,白菜,學校沒給,煤也沒給。我家屋裡凍的罡罡的。我拿著麻袋找老劉去了,我說濃陽學校給你家啊分白菜,給你家煤了,咱倆是兌換,紀校長也給你打電話了,說了,你也答應了。你怎麼啥也沒給我家呀。他齁齁吧吧地說,我答應了,我答應了,我不答應,老紀不給我分白菜呀,不給我煤呀。他給我了,至於我給不給你是我說的算。我聽了,氣得渾身發抖,我說你這樣說話是不太失人格了?我說著,就拿鍬和麻袋去外麵煤堆灌煤,這老齁吧,齁吧著攆著我說:你不能灌,你不能灌,我說,我就要灌,結果招來很多老師來看熱鬨。
這老劉沒辦法,他就給派出所掛電話,說有人偷煤。派出所來了,一看是我,回頭就走。老師們,有好幾個都喊著,灌,把這老齁吧氣得嗷嗷喊。
第二天我回到了濃陽,我說李老師你贏了。老紀氣得說,這老劉真不是人。
第二年春天,教育局的卡斯車,去海陽中心校辦事,這老劉和一個老師搶著上車開車,把大汽車車開進了學生上操的人群,給公社楊副主任家的兒子壓死了。還創壞多名學生,老劉校長被開除了,老劉被開除後,灰溜溜地離開了教育係統。而“我”在濃陽學校繼續安心教學,憑借紮實的教學功底和認真負責的態度,深受學生和家長的喜愛。隨著時間推移,學校打報告,教育局給批了一千三百五十塊錢,給我和孫老師購買了一棟房子。
後來,我聽說老劉離開學校後,生活過得十分不如意,他的家人也因他的所作所為而受到旁人的指指點點。而“我”則在教育崗位上發光發熱,培養出一批又一批優秀的學生,在這片土地上紮下了深深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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