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麥和我說過,等到長征一結束,他們馬上結婚。”
“長征?什麼長征?”我大爺爺問:“紅軍在江西、福建、浙江,不是有一塊很大的根據地嗎?”
這個時候,背簍裡的小梔子哭了。
青蒿說:“小家夥,肚子餓了,要吃米粉糊糊了。枳殼大爺爺,我們要你家去,借你家鍋碗瓢灶,幫小梔子弄一份米粉糊糊。”
杜鵑母親上前說:“乾親家,乾親家,對不起啊。”
我大爺爺說:“你有什麼對不起?”
“我家杜鵑,沒有嫁給你家瞿麥。”
“嗨!這是什麼事?”我大爺爺說:“姻緣姻緣,先要有姻,還要有緣。杜鵑與瞿麥,隻有姻,沒有緣,那是沒辦法的事,不與你相關。”
“青蒿,七八年沒見麵了,無論如何,喝杯酒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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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爺,我想回棗子坪去。”青蒿老子歎息一聲:“聽說老婆死了,我要到她的墳頭前,祭祀祭祀一下。另外呢,不曉得三個兒子,混得怎麼樣。”
“據我所知,你的三個兒子,兩個結了婚。最小的那一個,找了一個女孩子,但沒房子住。建房子,又沒有地基。”
“表哥,我家房子倒了,清理出來,有一塊很大的地基。”杜鵑母親說:“我家還有一畝三分地,屋後有座杉樹山,蓋三相六間的房子,完全沒問題。”
“表妹,你這個主意,確實不錯。”青蒿老子說:“我問問我兒子,他願不願意去。”
我二奶奶喊:“開飯嘍,開飯嘍!”
青蒿老子執意要走,被我大爺爺一把扯住:“青蒿,你這點麵子都不給我?吃完晚飯,乾親家帶著小梔子,暫時在我家住下,你呢,我不留你,要走便走。問題是你到哪裡去睡覺?”
“當然回家裡睡覺呀。”
“哎喲,你不曉得,你的大兒子,生了三個男孩子,兩個女孩子;你的二兒子,生了一男一女。我到你家裡去,感覺擠得出眼淚。”
“那我的三兒子,在哪裡睡?”
“在東邊的垛子下,搭了一間屁眼大的房,僅僅能放下一張床。”我大爺爺說:“這樣咯,剪秋去了井岡山之後,祠堂裡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我在管。祠堂的西邊,有兩間小房子,一間是廚房,鍋碗瓢盆,都有現成的,裡邊的糧食,還有幾鬥米,祠堂後麵那八分地的菜地,各式各樣的蔬菜都有;另一間是臥室,煤油燈,烤火的篾籠子,被褥,都有一整套。”
“咦,你三兒子決明,怎麼不見人影?”青蒿老子問:“決明,應該有十六七歲了吧?”
我大爺爺枳殼,與青蒿老子,碰了一下酒杯,才說:“這幾年,我們家裡,幸虧有三伢子決明,和他的義兄無患。決明今年冬天,才十六歲;無患滿了十八歲,兩兄弟,都跟著竹初師傅做泥工,空閒時間,都租來五畝田,伺候好。昨天,兩兄弟說是要抬轎子,送一位大老板去新化,今天還沒有回來。”
“兩個人,都到了成家的年紀。”青蒿老子說。
我二爺爺說:“我家決明,祠堂後麵太婆衝的劉家,星初老倌子,當真有意思。八字先生算過,他家女兒澤蘭,剛出生的時候,有一個男孩子經過,這個男孩子,便是澤蘭以後的丈夫。那天,我家三伢子決明,剛好經過,星初老倌子,便非得定下這段姻緣。”
“星初大爺,我是認識的。”青蒿老子嗬嗬笑道:“這個澤蘭,多大了?”
“八歲沒到。”
“那還夠等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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