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雪說:“衛茅的後母,合歡。合歡與我母親宛童是最好的朋友,她待我如親生女兒一樣。”
廷升父親說:“這樣也好,有個親人照顧你,大家都放心。但我想,日本人絕對會攻打長沙的,隻是不曉得到什麼時候。一有風吹草動,衛茅會放心有心頭上,絕不會挪下你的。”
過了處暑的第二天,衛茅到了李廷升家裡,和廷升父母親打招呼之後,便說:“六月雪姐姐,我來接你去芭蕉山薛家去看一看。”
“衛茅弟弟,是不是銳軍的父母從邵東回來了?”
“沒有啊。”
“他們沒回來,我去乾什麼?看他家房子?算了吧。衛茅,我想回長沙,和乾媽一起過日子。”
“這樣也好,住在長沙城裡,容易打聽到銳軍哥哥的消息。”
“衛茅,你還要回西陽塅裡嗎?”
“姐姐,前兩天,我和公英訂婚了,等房子建好了,我們準備結婚。我這次回長沙,原想帶公英一起去,公英說,家裡建房子,她脫不了身。”
六月雪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說:“恭喜衛茅弟弟,花也好,月也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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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升父親,請來兩頂軟轎,到傍晚時分,便送到了寧鄉縣灰湯街上。
吃晚飯的時候,六月雪說:“衛茅,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總是說那些酸話,痞話。現在,我曉得你的意思了。”
“你想多了吧,姐姐。”衛茅說:“當時,我確實有追求你的意思。但我的內心,無時不刻在崩潰著,你是高高在上的女軍官,我僅僅是一個街頭小痞子,高攀不起呢;同時,我又拿公英和你對比,我又陷入深深的自責中。到最後,我才發現,公英與我,才是天生的一對。”
六月雪淚眼婆娑,說:“我後悔呢,後悔與銳軍過早談戀愛,把身體交給他。衛茅弟弟。這幾天,我老是做噩夢,夢見銳軍,死在日本人的刺刀之下。”
“夢僅僅是夢,回到現實,結果正好相反的呢。銳軍那麼聰明,那麼有本領,今後會像戚繼光一樣,成為抗日名將,名垂青史呢。”
“衛茅,我突然感覺自己,應該像李廷升那個三心牌堂客一樣,心甘情願做個男人後麵的小女人。我也不希望銳軍成為什麼英雄。”
“哎,六月雪,我發現你,真是一個非常情緒化的女人,甚至懷疑你,得了妊娠焦慮症。”衛茅說:“姐姐,有多少哽咽卡在喉頭,有多少眼淚濕了枕頭,有多少夜晚沒有儘頭,這就是對銳軍哥哥的愛,已經足夠。姐姐,你可以放下那顆懸著心,安靜地等待銳軍哥哥的歸來,直至每一塊石頭碎裂,開成六月雪花朵;直至一隻鳥飛出喉嚨,消失於寥廓。”
回到長沙城裡,衛茅和六月雪直奔九一八飯店,飛蓬說:“幫主,你走後的十多天裡,幾乎天天都有一幫小痞子,打著難民的旗號,來混吃混喝,敲詐勒索。”
衛茅淡淡地說:“我曉得了。”
扶著六月雪,走到二樓的小茶室裡,衛茅喊道:“娘,娘!”
聽到喊聲,合歡急急忙忙跑來,說:“兒子,你回來了?怎麼沒把公英帶來?”
“娘,公英在家建房子,忙不過來,她說房子建好了,就來拜訪母親。”衛茅說:“我把你乾女兒帶回來了。”
合歡壓低聲音問:“六月雪為什麼沒留在公公婆婆家裡?”
“哎喲,不湊巧呀,銳軍的父母,在邵東縣廉橋那邊開中藥材鋪子,我們無法聯係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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