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雪的嘴唇在哆嗦:“父親,我的丈夫是薛銳軍,黃埔軍校畢業的高材生,正正式式的副營長,隨部隊駐在湖北宜昌。這位弟弟,和薛銳軍是好朋友,好兄弟。薛銳軍托他照顧我。”
“六月雪,你一個女人,還好意思要一個男人照顧嗎?這其中,有不有肮臟的東西?我估計你,和你早死的母親一樣,水性楊花。”
“六月雪姐姐,你千萬彆氣壞了身體。”衛茅說:“我和你父親去說幾句話。”
衛茅走到老男人麵前,沉聲喝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乾嘛要知道你是誰?”
“你不想知道吧?但我得告訴你,衛茅這兩個字,你聽話過嗎?”
“長沙城裡的小混混,我見得多了,你不過是一個叫衛茅的小混混。”
“我的名字後麵,還有兩個字,幫主。”
“衛茅幫主?”老男人稍顯詫異地問:“什麼幫的幫主?”
“什麼幫?”
“斧頭幫!”
“哎喲!我有眼不識泰山,對不起,無意間得罪衛幫主了!”
“既然知道我是衛幫主,你還不給我六月雪姐姐去道歉?”
老男人誠惶誠恐走到六月雪麵前,彎下腰,說:“女兒,請原諒老父一時糊塗,衝撞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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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雪冷冷地說:“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回到合歡住的小閣樓,合歡問衛茅:“衛茅,你姐姐怎麼不高興?”
“她碰到了她那個父親,那個老男人,罵六月雪和她母親宛童一樣,都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合歡驚叫一聲,就朝六月雪的小臥室奔去,說:“衛茅,你也過來一下。”
合歡坐在床沿上,說:“我的寶貝女兒好可憐啊,婆家的人不認,娘家的人也不認,挺著大肚子,丈夫又不在身邊。乖兒子,從現在起,我們就是六月雪娘家人,我不允許你有一言半語,衝撞你姐姐。”
“娘,我知道了。”
六月雪一聽乾媽說的話,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說:“娘,娘,我肚子有點痛。”
合歡說:“乾女兒,上次去檢查,醫生說,你的預產期,還有四十天呢。是不是被你氣急了,動了胎氣?”
“衛茅,衛茅!快把你姐姐,送去湘雅醫院!”
衛茅與母親合歡,一人一條胳膊,扶上雙人座的黃包車。六月雪感覺頭有點暈眩,頭枕在衛茅的胸前,呢喃道:“衛茅,衛茅,彆離開我,彆離開我…”
衛茅說:“姐姐,彆怕,一切有我呢。”
適在這個時候,北風正在宣讀秋雨的聖旨,萬物必須在黎明前複蘇。
這場密密的秋雨,斜斜地落在枯敗龜裂的土地上,細細地落在焦燥的心靈上。
小鳥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在密雨中低聲吟唱;幾個禿頂的男人,在湘雅醫院的門口,攤開雙手,迎接秋雨。
一番檢查,醫生說:“六月雪,你隻不過寒熱不和,身體稍稍不息,並沒有動胎氣。”醫生隨即開了一大藥,叫衛茅精心伺候。
回到小閣樓,衛茅說:“娘,娘,我想把九一八飯店關掉。”
合歡說:“飯店開得好好的,為什麼要關掉?”
“娘,日本人快打到鄭州,長沙城內,人心惶惶,哪還有人來吃飯?”衛茅說:“六月雪姐姐快要臨產,必須得有專人照顧。”
“衛茅,你是家中的男人,這件事,你這個男子漢做主,不用和我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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