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茅回到長沙城,第一個焦急找他的人,竟然是火車頭。
兩個人接頭的地點,依然是小吳門的城樓下。火車頭戴著一副大墨鏡,身穿灰色的風衣,嘴上叼著一支香煙。
火車頭猛吸幾口煙,扔掉煙頭,用皮鞋踩滅,說:“衛幫主,你曉不曉得,原來那個日本老特務山本太郎,這一年多來,藏身在哪裡?”
“哥,你肯定是打聽到了他信息,快告訴我。”
“經武門外鹿洞裡的省立第一監獄。”
“啊!”這個消息,當真令衛茅非常非常的震驚。衛茅說:“如果沒有高層次的人物出麵,山本太郎不可能藏得那麼深。”
“是呀,以你父親辛夷的能力,根本做不到。”
“山本太郎是關在哪個監舍?”"二年半前,飛蓬因敲詐勒索罪,被關押在“人、之、初、性、本、善”六大監舍中的本字監,衛茅來撈人,去個一次。
“哪是關押?山本太郎是在監獄裡做資料員。”
“哥,我派人潛入監獄,殺掉這個日本大特務。”
“遲了。”
“為什麼?”
“日本人的飛機轟炸長沙城,省政府正在將監獄遷到安化縣藍田光明山。”
“我老家西陽塅到藍田光明山,不過六十公裡,我去一趟藍田。”
“衛幫主,山本太郎有沒有去藍田光明山,是個未知數,你恐怕要白走一趟。”
“我先不考慮山本太郎在不在藍田,但總可以打到一些蛛絲馬跡。”
回到小閣樓,衛茅看到六月雪,抱著兒子薛破虜,正在沙發上玩耍。
六月雪說:“衛茅弟弟,真是愁煞人。你曉得,長沙城裡越來越不安全了,我帶著兒子,到時候往哪裡去呀。”
衛茅說:“你兒子出生幾個月了?”
“快七個月。”
“我接了一個神秘的生意,你願不願意和我合夥乾?”
“哎哎,衛茅,你接生意,與我兒子多大了有什麼關係?”六月雪說:“我對於做生意,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個生意,你特彆感興趣。”
“哦,你說來聽聽。”
“嗬嗬,這可是殺人越貨的生意呀。”
“衛茅,你不是金盆洗手,發誓不做殺人越貨的生意了嗎?”
“這個生意,我必須做。殺的人是山本太郎。”
“啊?山本太郎?”六月雪驚叫道:“這個生意,我願意和你合夥做。”
“我的意思,破虜快七個月了,可以斷奶了。你和你兒子,我乾媽,乾脆搬到西陽塅裡去,一則可以躲避戰火,二則我們可以合作做生意。六月雪姐姐,你不妨考慮一下。”
六月雪說:“有這麼好的生意做,我還考慮乾嘛?明天我就去新牆河,向上級報備一下,回來後就和去藍四光明山。”
合歡說:“乾女兒,你去新牆河,想方設法找到我弟弟王留行,向他傳一句話,說我這個當姐姐的,非常非常想念他。如果他有時間的話,我就和他回桃源縣陬市,拜祭我九泉之下的父母,拜訪我家鄉的親人們。”
六月雪去新牆河,一個星期才回來,看到兒子薛破虜,哭得滿身大汗,心腸立刻軟了,對衛茅說:“弟弟,對不起,這個合夥生意,我不和你做了,我舍不得我兒吃苦。”
六月雪顧不得避嫌,解開衣衫,正要將奶頭往薛破虜嘴中塞,合歡慌忙說:“乾女兒,乾女兒,不可,不可以的!斷奶最難的幾天,好不容易熬過去,你再喂奶,前功儘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