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夜間同珀蘭娜討論結束後,珀蘭娜連夜召集上至軍長下至隊長的領隊在西麵部隊主營帳內開了一天會,商討一番後決定簡化羅希亞的戰術方案。
他們以師為單位重新整編,安排主力軍的兩個師帶領普通軍的四個師分彆作為左翼、右翼軍潛伏在營地附近的沙丘下待命練習,並將伏擊區的範圍定為從沙丘延伸至前線營地外圍區域。
此外,他們還將會使用飛毯的通信兵與會使用火槍的奴隸抽調出來,組成一支規模近五千人的火力支援團,連著剩下的三個師及預備兵一起在已經搬空後勤資源的前線營地外圍操練待命。
羅希亞因其會使用飛毯,加上移速超群,便被珀蘭娜安排在火力支援團內待命,利用速度優勢為火力支援團進一步提供更有效的支援。
為防止引起聯軍偵察兵注意,左翼、右翼軍的潛伏移動隻能在晚上進行,在此期間通信兵也以每天兩次的頻率隱蔽地巡查伏擊區,利用改良後的通信魔動裝置互通有無,並有意與左右翼軍隊保持距離。
在珀蘭娜的精心策劃下,伏擊軍選擇了聯軍偵察的盲區進行軍隊調動,敵軍在他們潛伏轉移時也未采取什麼乾擾行動。
利用地形和夜色的掩護,他們僅耗時一天便已抵達珀蘭娜指示的掩護地點,並成功在伏擊區沙丘附近搭建簡易營地。
在左右翼部隊成功抵達駐紮臨時營地的消息傳到珀蘭娜耳朵裡的時候,珀蘭娜於第二天清晨將留在營地裡的其他士兵召集起來,開展最後的動員。
“同伴們。”
她仍是愛稱呼所有的反抗軍們為“同伴”,在她眼裡,麵前的男女老少都沒有區彆。
“眼下西麵戰線戰局艱難,但這一切不過是我們刻意塑造的假象。驕傲又愚昧的貴族們以為我們不堪一擊,但他們也沒想到我們能一直挺到現在,畢竟沒有人生來就是軟弱的奴隸。
此刻便是全麵攻占科克托的最佳時機,待他們精疲力竭,我們便看準機會發起伏擊!此刻的隱忍是為了未來的一觸即發,我們的自由與尊嚴將在攻占科克托、向緬諾戈爾進發時逐步回歸。”
珀蘭娜話語剛落,四周響起如雷般的歡呼——這是西線的反抗軍長期忍耐後難得的宣泄。
羅希亞自認並非屬於感情外露的類型,但此刻她竟也因珀蘭娜的一番演說和反抗軍的群情激奮而動容。
她在眾人舉拳高歌時也默默舉起了一隻手,卻沒想到自己的手被周圍的女孩們抓住,帶著跳起了舞。
曾經是“飛耗子”的同伴們對她咧嘴笑起來:“一起跳吧,在戰鬥開始前,這是我們傳統的慶祝方式。”
羅希亞雖然有些猶豫,但同伴們盛情難卻,便硬著頭皮邁出了第一步。
她不善舞蹈,且一開始沒能理解這一舉動的意義,隻能一臉疑惑地被同伴們帶著跳慢板踢踏舞。
跳到一半,她猛然意識到,或許隻有這種方式才能最大程度地鼓舞士氣,讓眾將士一時忘記戰爭的殘酷,放眼於光明的未來,便擠出一個笑,試圖用拙劣的舞姿融入其中。
夜裡,北垣的先鋒巫師隊不出意料地出現在伏擊區範圍內,緬諾戈爾城區內的線人與左右翼軍隊下屬的通信兵隊在確認敵軍出陣後便立馬發信回傳至珀蘭娜處,珀蘭娜一收到消息便立馬通知營地內各軍按兵不動,整體處於待命狀態。
不出一個時辰,豪華的飛毯群出現在由留在營地內的剩餘三個師組成的先鋒軍團的可見範圍內,巫師團團長阿依拉娜十分囂張地駕駛著自己的上品布珠氆氌飛毯,在低空飛過反抗軍前線營地時豪橫地放出大量火焰魔彈。
對於有了金之魔劍加護的反抗軍而言,阿依拉娜的巫術攻擊簡直不痛不癢,但她攜先鋒隊釋放的大量不同類彆的元素攻擊彈足以達成擾亂視聽、摧毀前線營地的目的。
“哈,在來科克托之前,我還以為西邊的戰局很緊張呢,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飛到這幫奴隸們的老巢了!”
巫師團的團員們已經習慣了阿依拉娜易因順風局勢而得意忘形的作風,她們牢牢跟在阿依拉娜後麵,借助阿依拉娜自研的傳聲符文告誡道:“團長,這說不定是敵軍的引誘戰術,切不可掉以輕心啊。”
“我知道我知道……對啦,試著再往前一點吧,如果西線奴隸們的陣型排布跟漏勺一樣,我們就可以直接穿過他們的老巢,直接切斷他們的後勤支援路線啦。”
說罷,阿依拉娜加速衝刺,試圖衝過反抗軍西線營地直搗黃龍。但此時反抗軍通信兵搭載著火槍士兵飛臨上空,火槍子彈如雨般傾瀉向巫師團,阿依拉娜的狂妄期盼到底是落了空。
羅希亞混在火力支援團中,隨隊飛至巫師團側後方,用火之魔劍生成大量火彈,混雜在火槍流中射向敵軍。
沙丘夜談後,羅希亞結合劍靈的點撥,思考良久——她能為反抗軍做些什麼?又能如何拖延時間?
先前三位魔劍使在迪西諾斯秘境對戰練習時,羅希亞也因從莉切絲和波莉娜身上看到了她們閃光點而得到啟示——莉切絲雖力道不足,出招卻快;波莉娜雖難近戰,卻能用魔劍施展遠程元素攻擊。
因此,在羅希亞原本擅長的、隻有中近程戰鬥才奏效的劍術暫時不適用的情況下,她決定效仿二人,在此戰中為反抗軍帶來勝利。
在火力支援團全數抵達巫師團周圍、正式與北垣巫師團接敵時,羅希亞再一次於心中立了一遍誓,待周圍同伴再次操作火槍發射時,她同步生成大量火彈,射向巫師團。
麵對敵軍大量火彈襲擊,巫師團連忙在施展局部防禦術的過程中跟著阿依拉娜的指令後撤,駕駛飛毯極限閃躲反抗軍製造的火彈雨。
阿依拉娜在指揮巫師團眾人躲避流彈的過程中,則敏銳地捕捉、感應到攻擊她們的反饋軍中有一股巨大的魔力波動流,那魔力如同洶湧的沙暴,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她偏過頭,試圖捕捉這股魔力波動源於何方,卻看不清、摸不透波動的根源——這種程度的魔力波動她迄今為止隻在反抗軍領袖珀蘭娜的身上見到過。
難道,那些奴隸當中除了那個領頭人以外還有和她能力相當的家夥?
阿依拉娜如此推測,心中除了些許後怕以外,更多的反倒是愉悅。
“嗬,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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