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爆，你咩意思啊？”老鬼奀依舊是第一個出來質問串爆的。
“打你親兄弟，你就願意打頭陣？還問我們放不放心？你要投敵叛亂呐？”
串爆眼睛一瞪，卻是絲毫不懼道：
“投敵叛亂？到底是誰投敵叛亂呐？我想提醒你們在座各位，和聯勝傳承百年的信物，話事人的龍頭棍不在林懷樂手上，在荃灣大d手上！幫規寫得清清楚楚，誰執龍頭棍，誰就是話事人！我們這些下麵的兄弟，是認棍不認人的！”
老鬼奀氣得滿臉通紅，喝罵道：
“串爆你個撲街！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你就是收了大d的錢，想扶他做話事人！”
串爆勃然大怒，反罵道：
“我挑你老謀啊老鬼奀！我收大d的錢，但我沒有坑害同門、沒有坑害和聯勝！你是沒收阿樂的錢，那是因為他林懷樂沒錢！哼，大家長眼睛都是看事的，不是出氣的！自從林懷樂做了這個話事人，我們和聯勝是發展得更好，還是變得更差，大家心裡都有數！不是你老鬼奀一張嘴可以顛倒黑白的！”
串爆斜著眼睛，鄙夷地盯著林懷樂。
“昨天晚上，興致勃勃地要清理門戶，聯合東星社、洪興幫、和老福，在九龍城寨擺那麼大個局，結果呢？荃灣荃灣沒打下來，倒把自己的佐敦弄丟了！”
“你們知不知道，這件事已經成了全港島的笑話！憑什麼那些阿貓阿狗的小字頭，敢踩進我們和聯勝的地盤？憑什麼？人家都聽說了，和聯勝內鬥，實力最大的荃灣已經脫離出去了！剩下那個林懷樂，連自己的地盤都罩不住，他拿什麼罩和聯勝啊？”
串爆指著冷佬、雙番東道：
“他們兩個，剛才給林懷樂留了麵子。他們怎麼說的？‘昨晚有些小字頭踩過界，但是報過名號就退了’。各位，你們以為他們兩個報的是什麼名號啊？是社團名號嗎？是林懷樂的名號嗎？”
“嘭！”串爆一拍桌子，大喝道：
“他們報的是荃灣的名號！大d的名號！雷天佐的名號！”
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盯著冷佬和雙番東。
這二人低著頭，沒有承認，更沒有否認。
串爆冷冷一笑。
“醒醒吧各位，形勢比人強啊！和聯勝這麼多堂口，唯獨我們四家沒有損失，為什麼？因為我們四家同荃灣的關係夠好，大d罩得住，他的崽更罩得住啊！”
“你們剛才說洪興瘋了，那我問問你們，洪興怎麼不敢跑到我們四家頭上發瘋啊？怎麼不敢跑到荃灣發瘋啊？”
“陳浩南、大飛、司徒浩南，三家合兵一處，卻不敢踏進銅鑼灣半步！還有那個肥佬黎，他敢打大埔區、敢殺大埔黑，卻連一個兵都不敢帶去銅鑼灣！為什麼？”
“人家不是傻子，知道柿子要揀軟的捏，知道荃灣那對父子不好惹，知道你們跟荃灣關係不好，所以就欺負你們這些沒人罩的！”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信這個林懷樂啊？大埔黑、火牛的例子已經擺在眼前了，他們昨晚跟著林懷樂，落得什麼下場？陀地也丟了，人也死了！”
家樂茶餐廳，靜悄悄的。
連一樓出餐的夥計都停住了手腳。
和聯勝社團大佬，公然在集會上質疑話事人？
這樣的事，就算不混江湖，也明白它的嚴重性。
如果臉皮像一塊布，撕開能有聲音。
那麼此時此刻，撕破臉皮的“滋啦”聲，已經震耳欲聾。
包括林懷樂、老鬼奀在內，所有人都沒想到，串爆會在今天的集會上這樣貼臉開大。
即使林懷樂早有心理準備，他知道串爆不會輕易放過他，但像這樣撕破臉皮，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全場寂靜下，還是鄧伯開了口。
“串爆，你講了這麼多，到底想做什麼，你直說吧。”
雙手抱胸，串爆往椅子上一靠，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