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龍在遠處被爆炸的餘波震得東倒西歪,但他們還是努力穩住了身形,緊張地注視著爆炸中心,等待著結果的揭曉。
“這雙頭龍……可能沒死……”土炮看著開始消散的黑煙和逐漸向外圍擴張的熱浪說道,幾龍的目光都轉移至他身上。
“怎麼了?我是從一些龍類會吸收能量以增強或自身的特性說的,又不是沒有依據……”土炮淡定說道,可身體卻誠實地往後退幾步,凸顯自己真正的情緒。
“土炮說的對,但我得做個東西。”何河嚴峻說完,把目光放在他與灰叔躲藏過的灌木叢上。
還在沸騰且因黑煙而混濁不堪的近灘湖水中,一雙寬大的翅膀從湖中伸出,激起的水花朝麵前的沙灘拍打,而沙灘上除了被爆炸烤黑的沙子外,就是在高溫作用下形成的許多玻璃。
電鰭龍兩顆腦袋及其長長的脖子從水中冒了出來,與之前相比,脖子上柔軟的鱗片被燙掉不少,側腰被飛鏢砍中的地方甚至傷上加傷,本來上血並開始愈合的傷囗突然發炎,疼得它們呲牙露齒,幸虧這片湖泊的水足夠深,不然不是被炸死,就是被因高溫而沸騰的湖水給燙死。
電鰭龍相比自己生活在山崖上的近親鳴雷龍而言,鱗片要光滑軟嫩,無法擋下一些動物的啃咬,四肢已經演化成可以在水中轉向的鰭肢,但缺點就是容易被咬斷。
橙黃雙頭各自不滿地搖頭晃腦、高聲嘶鳴,接著自身還算結實的身體傳來一陣陣的報警,都感到由皮膚傳至體內器官的灼燒感,湖水還未消退的高溫,令它們慌忙扭轉長脖往湖泊腹地方向遊動。
本來就較為靈活的蛇型身體在水中更是如魚得水,它們很快遊離了近灘那片被黑煙與高溫汙染的水域,在附近清涼的湖水中待了一會兒後再次張開翅膀飛往高空。
電鰭龍的飛行能力沒有退化,可由於自身不耐高溫,於是電鰭龍一般會在晚上飛行,且對陽光有天生的不適。
很快雙個腦袋就感到一陣酷熱鑽入腦中,橙黃兩頭相互左右甩甩腦袋以讓自己保持清醒,接著自上而下地向前俯衝,鋒利的翼尖在湖麵上劃出數道“痕跡”,從沙灘左邊三四十米上岸加伸長脖子,搜尋那群把它們炸傷砍傷、種族不同的七龍。
較為靈巧的黃頭往右扭頭一瞥,眼尖的它發現離自己三十米遠的地方有一隻類似洮河龍的身影,橙頭也順著黃頭的視角看向那個地方,四目一眯,洮河龍就這麼待在原地不動,實在令它們兩顆頭生疑。
黃頭張嘴,嘴角黃色電光湧動,從中噴射幾十顆電球朝洮河龍砸擊,第一顆電球碰到洮河龍後迅速爆炸,火光四濺,而“洮河龍”的身體卻迅速飛散並燃燒殆儘。
橙黃雙頭有些詫異地令脖子同時往後伸,並發出一陣陣嘶鳴,黃頭雙眼冒著黃色的電光,還未落地的電球立即停在半空,接著它們鰭肢貼在側腹並往“洮河龍”的方向遊來,卻見洮河龍不見蹤影,隻剩下一地彌漫著草木灰氣味的灰燼。
橙黃雙頭兩邊的犄角分彆被藍黃兩道電流環繞,停在半空的電球徑直墜落,將雙頭電鰭龍周圍的草地炸出一個個深坑,泥土和草屑四濺,其中藏於草叢中的潘氏魚也被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橫飛,一些血濺在橙頭左半張臉上,在電球爆炸的火光中,雙頭電鰭龍顯得十分猙獰。
它們的兩雙眼在草木灰中閃爍著警惕、怨恨的光芒,似乎在尋找任何可疑的動靜。向周圍伸長脖子同時也聳動鼻翼,呲著嘴中細密的尖牙,最後橙頭對著一座山丘方向就不再移動,其鼻孔不停聳動,時不時發出尖嘯聲,看來它找到了七龍的行蹤。
黃頭與橙頭一同看著麵前的山丘,張開黑黃相間的翅膀,正欲展翅高飛並追擊時,它們雙頭先後感到一陣口乾舌燥,覺得自身鱗片和皮膚被陽光曬得乾裂,黑黃相間的體色變得暗淡。
看來它們還是無法長時間停留在陽光下,黃橙雙頭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迅速轉身並往湖泊遊動,一個紮猛子衝入湖中,激起巨大水花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時七龍一邊走,一邊清理自身產生的痕跡,比如把因踩著較為柔軟土壤而產造的腳印,就翻動土壤以遮蓋氣味,如果草太密且攜帶了他們不少氣味,那麼就把氣味弄得密一點,雜亂一點,也就是用身體在草地上跳躍奔跑,直至把整片草地充斥七龍的氣味,這樣能讓雙頭電鰭龍夜晚追擊他們的時候,因氣味濃烈雜亂而暫時迷失方向。
“既然電鰭龍討厭且對自身造成不利影響的陽光,那麼就在陽光還未消失之前把我們的氣味弄亂點,儘可能混淆及拖住它們的嗅覺,畢竟龍類都很記仇。”土炮艱難地一邊一步步爬上山坡,一邊解釋道,他身後的六龍也累得氣喘籲籲。
為了能避開雙頭電鰭龍的追擊,七龍將一片草地上布滿自身的氣味同時,在臨走前把產生的足跡掩蓋住。
“沒想到初見你時那麼吊兒郎當,結果現在卻能在逃離想到這些能避免我的族群被襲擊的風險。不過……這樣會不會多此一舉呢?”何河在稱讚土炮的用法同時,也回頭看了一下那片草地說出自己的疑問。
“呃……何河,我們土炮考慮這些是有道理的,我們曾親眼見過一隻地龍被一群裸猿惹怒後的樣子,不把自己的痛苦發泄在他們身上是不會罷休的。”蔚棘扭頭對何河平靜解釋道。
“我也算是跟龍類交手過,他們雖然實力參差不齊,但心態都是像名為曹阿瞞的人類那樣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負我的心態。”走在最前麵的煉狂開口道。語氣和神情嚴肅,對於此事也很上心。
“嗯~反正這種龍沒法長時間待在陽光下。”何河眯眼說道,走在他後麵的灰叔聽後立即奔至他旁邊並用左胳膊一肘,輕肘他的頭頂。
“喂!老灰你肘我乾嘛!”何河轉頭對著灰叔吼道,灰叔雙爪攤開,平淡道
“那你為什麼要與那條雙頭電鰭龍乾架呢?還差點把兩個年輕龍賠進去了。”隨後他望向身後的兩隻洮河龍,他們見灰叔看自己有些畏懼地低下頭。
看來灰叔與遷徙隊伍中許多恐龍部族的關係都不淺呀。
“唉,可惜我快要老去了,在老前想做些什麼,也想讓一些後輩看到這個難得一見的光景”何河聽到這句話,憤怒的臉色又恢複平淡,有些慚愧地低下頭。
“不是?你那時還想用那一招?”
“那個招式跟心靈感應和溝通不同,再次使用……”灰叔還未說完就被後麵一條背甲橙黃的洮河龍好奇打斷“灰叔前輩,何河三爺爺的那招是什麼?有多厲害?為什麼你害怕他使用這個招式?”
灰叔聽完他的一連三問,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如果你三爺爺用了,就等於死了,他這招一生至多隻能用三次。”
灰叔說罷匆匆向前跑,一邊奔跑一邊說道“老何,你來問問你兩個孫子對三龍的看法,我還要帶路!他們龍生地不熟的會迷路的!”
煉蔚土三龍你的話我們都聽到了。
“不知是太樂於助龍、善解龍意,還是……”何河笑著轉頭看向跟隨的兩個孫子,他們見狀慌張一愣,脖子往上抬,露出有點緊張的神色。
“孫兒們,覺得三龍怎麼樣?特彆是那條赤色宣漢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