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每年就過來一次的龍群中真有能幫我們的恐龍嗎?”一條披羽為灰褐色的身影低頭輕聲問道,而中間雖被陽光投下的枝條陰影所遮擋麵容,但自身潔白的羽毛在陰影中、在左右兩邊身影麵前十分明顯。
“我們先觀察觀察一下,說不定有什麼新發現。”中間白色身影趴在樹枝上低頭已久,隨後起身講道,卻引發右邊一條頭部為白色、身體卻為棕黃色的身影不滿。
“彆觀察了,龍群自身的問題都沒解決,又怎會幫我們呢?”說罷他從陰影中伸出三根指爪,每講一個不足,指爪就會彎下來。
“種群內鬥,龍與龍之間相處雖和睦但不團結,相互之間也存在利用關係。”說罷,把這三個不足甩給中間白色身影,“有這三大不足在,就是他們有龍來幫,也可能越幫越亂!”
就在白色身影低頭為此沉思、躲避其目光時,灰褐色身影卻揮動左爪示意他們看向自己,當目光都投向他時,其雙爪不停擺動,擺動方式一個與上一個都不同,看似胡亂,實則在給其他兩個傳達信息。
在白色和頭白身棕黃雙色眼中,這副動作傳達了三個主要異常情況出現金山龍有龍死了,有三條異族恐龍介入了,金山龍也停止鬥毆了。
第一個情況兩個對此較為淡定,種群內鬥總會有龍死的,內鬥沒有出現不死即殘的情況才怪,至於第二、第三就得重視一下,以至於白色身影不由得再次向灰褐色身影確認是否沒出錯。
得到灰褐身影二次確認後,三個身影都動身,從樹上一躍而下,張開自己的“四翼”,也就是覆蓋於四肢上的飛羽,當他們三個張開時就停下墜落,而是向前滑翔。
當他們滑翔的身姿暴露在陽光下時,見他們較大的眼睛,四肢前翼比後翼要長一些,尾羽極長的樣貌,就說明他們屬於擅長在樹林中滑翔的四翼馳龍類恐龍之一,真實身份為長羽盜龍。
長羽盜龍體長約1.2米,比著名的小盜龍體型更大體重約4公斤。骨骼輕盈中空,肩帶結構趨近於鳥類,具備飛行潛力,大型尾羽可供它們在滑翔中獲得更大的升力,還能在降落時起到快速製動的作用。
也許有一天一些馳龍類恐龍真的能飛,那麼它們就可能是前者的祖先。
三條長羽盜龍中,白色的叫白洛,灰褐色叫千眼,頭白身棕黃色雙色的叫順耳,他們三個的名字是從他們一些異於常龍的技能所取的,但在滑翔狀態下不能使用。
三龍每在半空中滑翔一段距離,就得落在一棵樹上,用鋒利的爪子固定在樹皮並往上攀爬,爬到一定高度再向前一躍並滑翔,這樣雖有些耗費體力,但能目睹一下也是值了。
而三條長羽盜龍先後落到一根粗壯的樹枝上時,低頭一看,隻見一群金山龍以圓圈的形式分散在森林各處,一條紅色宣漢龍就站在中央,左爪還掐著一條金山龍的脖子,令鼻青臉腫的他不停向他揮爪祈求其停手,宣漢龍身下有許多被打倒在地、已經奄奄一息的金山龍,而在此周圍的不遠處,一條藍綠色雌金山龍及她兩條半大的幼崽俯身圍在一條雄金山龍身旁哀叫,而這條雄金山龍嘴巴外的鮮血已經凝固,看來是不幸死在這場內鬥的。
除此之外,一條綠色華陽龍和一條黃色傳奇龍正對著外圍分散的金山龍叫喚同時,也分彆揮舞尾刺尾棘向眾龍示威。
之所以會發生這種事,得從幾分鐘前說起,煉蔚土三龍聽到附近森林的撕打聲,就從地上站起來走向聲源處一探究竟,當煉狂撥開擋住他視線的灌木枝條後,卻看到這樣一幕,一群金山龍正在相互拍打撕抓自己麵前的同類。
隻見甲金山龍用利爪撕破乙金山龍的脖子,乙金山龍則用爪掌拍中其鼻子後,又一爪扣向其眼,想製造出一條獨眼龍,可惜甲金山龍脖子往右彎曲躲閃,給他臉上留下一道血口,而乙金山龍還未乘勝追擊,就被身後丙金山龍抓住尾巴往後用力一拖,乙金山龍猝不及防地趴倒在地上,被甲丙兩條金山龍對準其脖子和後背不停踩踏,好像要致他於死地。
像乙金山龍這樣的慘狀不止一條,都是兩條打一條,三條打兩條,而那兩條、三條金山龍隻是暫時合作,當兩條金山龍打得另一條極其虛弱,確認無法對他們造成威脅後,又相互戰鬥,仿佛在場的任何一條金山龍都是自己的對手,而不是昔日的朋友夥伴。
究其原因,那條神秘異特龍出現並間接造成金山龍族長死亡隻是外界因素,而金山龍族長死亡且製造出來的權力空缺,才是這些雄性金山龍殊死搏鬥的主要原因。
族長擔子大責任大是一點缺陷外,仍有諸多好處,能聽族龍同胞對自己的稱頌,能優先喝水和吃最好的食物,睡最安全的地方,眼下用武力就能獲得這等權力,何樂而不為?
對權力的渴望從第一次出現集群生物就有了,如果沒有強大的意誌和廣泛的見聞,那麼就會被權力操控,成為權力的傀儡。
所以在煉狂眼中,金山龍之間的謾罵、被打得無法還手的金山龍的哀叫和求饒聲,如同尖銳的針狠狠紮在煉狂心房,倒不是他不理解其中的利害關係,隻是……
“這群金山龍咋還死守著啥首領權力呀,權力太大也不好嘍~”隨後趕來的土炮對此輕巧地評價此行為,隻是他沒注意到煉狂的雙爪正緊緊握著。
直至麵前一條金山龍被打得再也沒有任何動靜,嘴角流出鮮血,身邊的兩條金山龍仍在打鬥,時不時還踩上幾腳,而煉狂看到這裡,感到心裡有一股悸動,想衝上去的衝動……
直至一些在外圍觀戰的龍群有一條藍綠色的雌金山龍帶著兩條幼龍朝那條不知生死的金山龍奔來,一邊奔跑一邊不停哀叫,想跑到丈夫身邊卻被麵前雄龍與雄龍之間的打鬥所阻擋,身邊的幼龍也為此發出哭鬨,甚至想強行去找……
煉狂看到這裡,除了對兩條幼龍喪父的世事無常及種群內鬥的無奈外,還有一種衝動,這種衝動令他身體不停顫抖,這種衝動也令他感到亢奮,隻是容易被其他恐龍所察覺。
“老煉,你是不是救……”一旁的蔚棘見煉狂身體在發抖,而在他對煉狂的認知裡,發抖等於他在憤怒,為這場混戰慘死的金山龍而憤怒。
蔚棘的話如同一枚鑰匙,釋放了煉狂的衝動,他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入本不該插手的混戰,在一條金山龍沒設防的情況下,一爪抓著其頭部用力往下一按,將它按翻在地上,可似乎所有被權利衝昏頭的金山龍都沒有察覺到煉狂的存在。
煉狂又對著一條金山龍不停拳擊輸出,肉食恐龍經常廝殺的爪子要比植食恐龍用來扒抓葉子的爪子要強得多,一拳下去就讓這條金山龍感到天旋地轉,鼻血直流,更何況還是連續拳擊,它很快被打到昏厥。
而煉狂剛好又被某一條抽了一尾巴,而他轉身順勢抓起其尾巴,全力旋腰屈膝下蹲,尾巴和臀部對著其腿部,發力一扔,將這條扔飛出去,又一尾巴打在另一條金山龍臉上,一拳擊中其膝令其半跪,又雙爪抱拳向上頂擊下巴,打得它口吐鮮血。
土炮和蔚棘相互看了一眼,選擇挺兄弟而不挺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