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考試還順利嗎?”江吟行知道她一定無問題,隻是想多聽她的回答。
“一切都很順利。”陽光穿過樹葉間隙,打下夢幻光影,就像一個朦朧至極的夢境。後方是布局嚴謹、城垣高聳的貢院,裡麵有學子魚貫而出。
她隻是茫茫人海沉浮裡的一個而已。
……
將軍府。
榮微塵奉秦茫之命,為梁承影送上新研製的傷藥與一封信。除此之外,還有一枚鎏金令牌,雕刻雙龍騰雲,令牌分為陰陽兩塊,反麵各陽刻陰雕“聖旨”二字,兩者如同虎符一般可以合二為一,合符為宮城與都城夜間特殊的放行證。
此枚鎏金令牌的作用不僅如此,它可以被當作詔令,見它如見聖上。
通常用來暗自查案。
製作鎏金令牌的工藝精湛,防偽做得細致。
“對了,這是我新做的兩副新麵。”榮微塵將一個小包裹奉上,雖然梁承影可以宵禁時刻離去,但是怕她身份暴露。
“兩副?”
榮微塵指著那封信解釋給梁承影:“對,她說你現在傷口已然愈合,剩下的調養,不宜總悶在府中,可以帶著夫人去長樂遊玩一趟,順便幫她查一些東西。更詳細的,她都寫下來了。”
臨走前,他特地交代兩人。
新麵不可遇火。
秦茫從陳予衿的手稿和林海的口述之中,發覺長樂一案,好像並不簡單。她是偵破了此案,可是長樂一案真的結束了嗎?若說榮氏一族真的是幕後真凶,她並不覺得陳予衿會輕易放過他們。
那更像是,留個真相的引線。
可惜,她讓榮微塵將榮棋和榮小小尋回,最後回來的卻隻有榮小小。
線索又斷了。
她想去長樂親自尋找蛛絲馬跡,可如今南朝正值關鍵時刻,她根本不能離開。北境傳來消息,左曼金被撤下了左賢王的身份,現在北蠻軍事的掌權者是年邁不認輸的左曼庹。
邊境尚安穩。
可秦茫卻愈發覺得長樂一案奇怪。
她思來想去,隻能派出她信任之人前去親自查探。長樂的舊案宗她自調出前前後後翻了不下十遍,看起來流程完善,榮氏作惡多端,令人發指,被光宏帝下令株連九族。
也就是陳俞文的父皇,陳鴻儒。
按照常理,長樂一案分明是陳予衿告破,抓到了凶手,她為何又要偷偷保下榮氏一族部分人的性命呢?
甚至不惜違背皇命。
其實丹楓嶺的榮氏一族,比都城的榮氏更加古老。
陳予衿救的那支應該是直接送到了那裡,讓他們融合。可陳聯當初為何要將他們儘數屠儘呢?僅僅是因為他綁架榮微塵讓他扮作老王爺,那為何榮小小會說他談“他們榮氏一族,本就該死”?
說明他也知道一些?
罷了罷了。
她索性不想,而是讓榮微塵去給梁承影傳信。
隻靠想,問題是永遠想不完的。
她要借一雙眼睛,替她去看。
梁承影的腰腹間的傷口,確實已像秦茫說得那樣,表麵已經愈合。禦醫署的藥很管用,於是她拆開那封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