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並無異樣。
“姑娘彈得真好,覺得這架古箏如何?若是您不滿意,後方還有音色更……”,又一名店小二認真地佇立在旁,熱心地向徐如安介紹。
“你們這裡沒有年歲稍長的女子嗎?”
店小二聞言疑惑地搖搖頭。
女夥計,這裡是沒有的。整個南朝,女子經商也不常見。不過,他們東家是個例外,是樂器製造司實際的控製者。
“您看要不?”梁承影將長樂官府的令牌亮出,壓低聲音道:“叫你們掌櫃出來。”
“啊,可今日是小的當值。”
今日輪到他暫代掌櫃一職,怎得便遇到官府暗自查探。
“您二位先在此等候,小的去請我們東家。”活可以乾,罪可不敢瞎攬。
她們被請到了樓上一間專門用來會客的房間之中,徐如安在看布局擺設與牆壁上的古畫,梁承影則低頭無聊地在擺弄徐如安的手指,“怎麼?”
“軟軟,不是在專心看畫嗎?”
她就是再專心,也難以忽略手上的觸感。
“畫哪裡有存己好看?”之前徐如安還不懂梁承影為何總喜歡逗她,可是當她真正懂得之後,偶爾也會學著逗弄梁承影。
梁承影嘴角噙著笑意,對此表示欣慰。
畫裡的山水,眼前也有。
“兩位,我們東家到了。”
一位梳著整齊發髻、麵容姣好的中年女子,自他推開門後跟著走進。她臉上未見滄桑,風韻猶存。
“不知兩位大人,今日何故前來?”聶晗讓夥計重新上茶,她坐在兩人對麵。她們這店,開了多年,還是第二次有官差到訪。此次,竟還是兩副生麵孔。
“有一些事情,想單獨請教您。”
聽到梁承影的話,夥計站在一旁一瞬間僵硬了身體。
他這是走,還是不走?
走?東家還未下令。不走?大人下了令。
“你先下去吧。”夥計終於卸下內心沉重的包袱,告彆眾人,火速開門離去。
“大人,想談什麼事情?”
“不知,您這裡可有資曆豐富的女子作長期工?”聶晗拿著茶杯的手指微收,頷首回應道:“是有的。”
“這紙上記載的人,可還在此地?”徐如安將她摘錄的原文記載從袖中拿出,展開遞到聶晗的桌前。上麵隻有寥寥幾句,並未記錄姓名,而是將大致流動位置寫了下來。
“…聶某不知,我是後來才接手這家店的。她們的去留,我不清楚。”她望著上麵的文字,果斷搖頭。
“真的不知?”
“不知。”
梁承影時刻注意著她回答徐如安問題時的微小神色變化,以及細微的手部動作,心下了然。
“找她們隻是想了解一些過往之事,並無惡意,也不是想揭舊傷疤。還望您幫忙調查一番,是否還能找到當時之人,我們明日會再來。”梁承影起身,向她告辭。
徐如安跟在她的身後。
待出了那司,徐如安自覺地將手搭在她伸來的手掌上,眼睛看著身旁的梁承影,出聲問道:“她撒謊了,是不是?”
“是。”
梁承影點了下頭,牽著她的手揚起,趁著四下無人親了一小口,誇獎道:“軟軟,記性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