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沈大人又來了。”衛湘君自殿外歸來時,瞄見了她的身影。
正在與秦茫交流的陳若不自覺望向殿門方向,熟悉的聲音仿佛就在耳畔響起,“陛下,臣身為禦史,對於公主在朝之事一無所知,實屬失職,還望陛下能準許臣前去天牢一同審訊。”
“她還真是執著地想見你一麵。”
陳若在她這偏殿住了好幾日,“陛下,將她軟禁在府中吧。”
算算,也該到時間了。
那時的宮城,可不安全。
陳勉將死的消息很快便會傳到那人耳朵裡,若是不動手,就再無如此好的機會可以顛倒是非。
雖隔著一扇殿門,但幸好她們二人的心緊緊相貼。
沈之選拿到秦茫口諭的時候,難免落寞,就像是她等待漫長的黑夜過去,以為能迎來光亮,結果卻是另一輪的黑夜。
……
為了慶賀左曼金一次又一次的勝利,左曼庹甚是開懷,特地命人準備慶功宴席,恭賀他這個無比成器的兒子,“你此番英勇,真是像極了父王!左賢王,身邊這人是從何處提拔得來的啊?”
那人站在左曼金身後,全然一副陌生麵孔,甚至有幾分南朝人的模樣。
“父王好眼力,此人是我安插在南朝的奸細,帶來了許多有用的消息。多次得勝,他功不可沒。”挑真實的演,才能不露破綻。
“哦?”左曼庹頭頂剃得極光,耳側之上梳了兩個整齊的花白小辮,他望向下側兩人的眼神閃過探究。
當初那個南朝俘虜是怎麼死的,他都忘記了嗎?
“父王且放寬心,若有失敗,孩兒會親自將他扒皮抽筋。”左曼金的微卷黑發之下,是有昭然狼子野心的眼眸,他自信的模樣讓左曼庹為之一震。
“好好!”他拿起酒碗,猛灌一大口。
一大口酒下肚,渾身暖洋洋的,但好像有些喝急了,左曼庹輕咳了兩聲。
“父王,酒不宜飲多。”
“對,還望大王注意身體。”宴席之中有人附和左曼金的話。
“今日高興,多飲一些也無妨!”左曼庹向來不聽勸,更不服老。
“大王…這不比年輕…”
“再多嘴,扒了你的一身好皮!”
“是是是,隨大王痛快。”還是護緊自己身上的這層皮要緊。
梁承影在左曼金身後,數一共空了多少壺酒,今夜數他喝的最多,知父者莫若兒,他的激將法很是管用。
下在酒裡的毒,飲少無礙。可若是像左曼庹這般喝下去,宴席結束之後的睡夢,便是他的死期。“喝,怎麼都不喝?”他今夜甚是高興,端起酒碗對著眾人勸酒。
“明日仍有一場惡戰,諸位將士要少飲一些。”左曼金向著上方的他解釋道。
一聽到戰,左曼庹的眼裡閃過一絲清明。
“罷了罷了,你們一會兒便都回去準備吧。”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