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沉默
譚文生以全票當選譚家灣組長,全程毫無壓力,大大出乎我跟江玌觀江崇文的預料。要曉得江玌觀當三星塘的組長,費了一肚子力,譚家灣跟三星塘差不多大,一甲灣就是一甲組,按理競爭也會激烈,事實並冇發生。原因還得搭幫譚柏生,是他那兩個條件局限了競爭人資格,當然最重要的是整個灣裡四五十歲長年在屋的隻有那麼幾個人,譚文生當包工頭的老板身份也讓人自動放棄了競爭念頭,從而成全了譚文生。
熊三英把組裡的公章一交到譚文生手上,就預示著組長權利正式交接,譚家灣從此進入譚文生時代,從此,譚家灣的公事私事都要經過譚文生處理。當然,徹底完成交接,還有個賬目清算,再窮再差的灣,總有些公款,最起碼有包塘的承包費,白鷺湖鎮是魚米之鄉,哪個灣裡沒幾口山塘,承包出去多少有些公款的,有收入就有支出,至於具體算賬,還得等譚永生回來再說。如果賬目清白,就不勞一煩村裡出麵,他們組裡幾個人見證一下就完成了。依譚永生葛回辭掉組長的行為看,應該是個繃硬的人,決無可能要村裡介入。
會後,譚文生邀請我三個去他屋裡坐會。譚文生家還是比較寬敞的,是個三層樓房,隻是外麵拉了下模,還冇貼磁磚,屋前是個水泥坪,堆了不少他包工程需要的東西,幾部鬥車,十多個灰桶,還有墊樹木板,最惹眼的是兩部繡跡斑斑的腳盆攪拌機放在靠牆的位置。東西太多太雜,給人一種亂糟糟的印象。
外頭亂算了,屋裡也亂,衣褲亂丟亂放,摩托車上也順手搭滿了編織袋,我一直認為母親不愛收拾,東西隨手亂放,見了譚文生屋裡,才曉得母親已是難得的整潔了。想想也能理解,譚文生堂客要跟譚文生出去做事,有時還要煮飯給做事的呷,回到屋一身散了架,哪還有心情跟精力收拾家務呢?一天天地不亂才怪呢。
葛樣的環境,也確實不想久坐,便以時間晏了為由要走,臨走之前我又著重說了下譚魁法的事,叫他具體了解下情況,最好能寫個材科,良日下午開會當場提出申請。如果譚家灣還有同譚魁法情況相似的,也可以一並申請。另外,在屋裡的黨員也喊一句,叫他們也去開會。
路上,我故意添油加醋地給江崇文講了鎮裡下決心整頓低保戶的事,而且還加了兩個凡是:凡是村乾部的父母,堅決不能納入低保;凡是納入的,堅決清退!言外之意就是敲打江崇文,叫他主動提出將自己母親的低保取消,否則良日開會,被江佑倫點名,那就尷尬了。可惜的是,江崇文一直冇表態,他還抱有僥幸心理。估計江崇文心有不甘,梁秋生弄那麼多假低保,要取消就一塊取消,光取消他母親的覺得虧了!既然認不清形勢,那就讓江佑倫給你上一課!到時彆怪沒提醒你!
送江崇文江玌觀回屋後,我還得做一件事,就是找一下我隊上的組長江衛橫,我想讓他良日下午開會時把我堂滿滿江衛朋的名字報上去,按條件他應該是合乎的,算不上循私。後轉念一想,直接去找江衛橫,總感覺不太好,好像求他似的,更好像給了我甲蠻大的人情似的。
思來想去,決定不親自去找江衛橫了,而是徑直去了堂滿滿屋裡。一個人坐在屋裡邊看電視邊打磕睡的江衛朋見我這麼晚來找他,感到有些吃驚,也能理解,除了拜年外,我這還是第一次來他家。我不想耽擱太久,直截了當跟他說:“衛朋滿,村裡良日開關於低保戶的會,我想把你納入良年的低保,你今夜裡,良早上也可以,去找一下江衛橫,要他在會上把你甲號報上去!隻要號報上去了,納入低保是冇問題的!”說完我轉身就走,隻聽到江衛朋在後麵說:“要得要得!難為侄兒子了!還是屋裡要有人!”
衛朋滿的話讓我心裡一怔,有股說不出的味道。
第二天上午,我給孫浩誠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向陽村下午開低保戶的會,如果有空也來參加下,遇到不講理的頑固分子,也好用政策說服他!因為我一直有種預感,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被取消低保資格,相當於每月從他口袋裡掏走幾百塊錢,還不跟你吵?所以有孫浩誠到場,一切便跟我無關,而是政策緊了。
孫浩誠說沒有時間參加,不過可以給我一份民政局關於審核低保戶的通知文件,在會上讀一遍,可以收到同樣的效果,相信也冇人敢遷怒村乾部了。為了把戲做足,我沒有跑去鎮真裡拿文件,而是請孫浩誠給梁秋生打個電話,叫梁秋生路過白鷺湖時去拿一下,並由他在會上讀一下。到那時再有怨言也怪不我腦殼上。
孫浩誠曉得我的用意,爽快地答應了。
葛回開會,包括村乾部和組長都不允許請假,當然,黨員不強求,願來的就來,其實他們也不會請假,關係到切身利益。我一呷完中飯就跟江玌觀來到大隊部了。老規矩,先在江橋生商店坐了會,然後再去會議室等。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