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撐在圍欄上,止不住地顫抖著,眼淚滴落在了圍欄上的那盆小月季花上。
雁笙寧拿起那巴掌大的花盆,自從上次說不給它澆水之後雁笙寧就真的沒有給它澆過水了。
這些天也沒怎麼下雨,但是它似乎挺抗旱的,葉子一點也沒乾枯,跟之前一樣生機勃勃。
“你怎麼會那麼自卑?平時明明表現得那麼自戀,這時候又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了。”雁笙寧對著小月季說道。
擦乾了眼淚後,雁笙寧回去把散了一地的碎紙片收集起來,把垃圾桶裡的玻璃也撿了出來,一片一片一塊一塊地拚好。
撿起地上的小木牌,摩挲著上麵刻著的“是不是很用心?”和“快誇誇我!”雁笙寧終於笑了。
拇指指腹輕輕撫過上麵的每一個字符,勾著唇角說道:“真的很用心,謝謝!我不是萬山之巔,你更加不是肮臟螻蟻,我不會落於塵埃,因為你是明月星辰,指引我向上而飛。我的春風暖陽,已經找到了。”
可是轉頭看到碎了一地的畫框,雁笙寧瞬間笑不起來了,想拿膠水粘,但是自己手那麼笨,萬一粘醜了怎麼辦?
思前想後,他隻能到網上找找有沒有做修複的。
找了一圈,最後居然找到了子衿當初定做這個畫框的店。
但是很可惜,那畫框是一整塊木頭整體雕成的,破裂了很難修複回原來的樣子,就算修得再好也會有裂縫。
重新雕過新的也不行,畫框的的設計圖是子衿自製的,他們不能在沒有授權的情況下拿彆人的設計圖雕刻出售。
近乎絕望的雁笙寧最後還是選擇修複了,有裂紋就有裂紋吧,他已經沒得選了。
可是畫框可以修複,畫卻難搞了,碎成了片片的紙,隻能他親手一點一點地粘回去,最後粘出了個麵容扭曲的自己。
半夜子衿燒了起來,沒說胡話,就是一直哭一直哭。
子媽沒有辦法,隻能拍著他的背柔聲細語地哄了大半個小時才哄停。
她頂著黑眼圈看著燒的不省人事的子衿,幫他把沾濕了的頭發撥開。
子爸拿來一張退燒貼給他腦門上貼上,給他蓋好被子後就拉著子媽出去了。
“寶貝起床啦!”
清晨,子媽在子衿床邊大聲叫道。
被子媽連搖帶拽拉起來後,子衿刷牙的時候沒看到子佩,便問道:“子佩呢?還沒起嗎?”
子媽在咬著一個包子,笑道:“她去學校了啊!”
子衿愣在了衛生間門口,皺著眉問道:“那我怎麼還在這兒?我去!我遲到了!”
子媽笑噴,姥姥連忙安慰他道:“沒有!昨天晚上媽媽給你請假了啊!你怎麼不記得了?”
“昨天晚上?”子衿仔細回想了一下昨天的事情,臉色變了幾變,一語不發地回衛生間繼續刷牙了。
慢吞吞地吃完早餐後子媽便帶著子衿去了醫院。
他現在已經退燒了,但是臉色很差,心情也非常不好,子媽怎麼逗他都不肯笑一下。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胃口也很差,姥姥都吃完了,他碗裡的飯才挖了一半。
看著子衿頹靡不振的樣子,子媽眉頭緊鎖著,輕輕拍著他的背,柔聲問道:“吃不下了嗎?實在是沒胃口的話就不吃了吧!下午我讓姥姥給你煮點粥好了。”
子衿看著還有大半碗的飯,目光黯淡,放下了筷子,蹙著眉頭看著子媽問道:“媽媽,我有件事想問一下你。”
子媽拍了拍他頭上炸起來了的毛,歪頭問道:“好呀!你想問什麼?”
子衿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手指有些不安地交纏在一起,支支吾吾地說:“我……有點想……換班可以嗎?”
子媽臉上溫柔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眨了好幾下眼睛,語氣冷冷地問道:“為什麼?怎麼那麼突然?”
子衿偷偷瞄了一眼子媽的表情,硬著頭皮繼續說:“因為我成績太差了,還在家呆了那麼久,感覺跟不上,在七班不適應。”
媽媽揉了揉太陽穴:“可是小佩也在七班啊!你要是去了彆的班隻能一個人了。在七班雖然跟不上那幫學霸,但是至少小佩還可以陪著你嘛!而且你同桌成績不是比你還差嗎?你和他也有個伴啊!”
子衿眉頭緊鎖著:“……可是,我不想在七班了,我覺得不開心,就算子佩在那裡也不開心。”
子媽十分不解:“為什麼不開心啊?有佩佩陪著你也不開心嗎?之前你那麼想去學校我還以為你在在學校很開心呢!”
“是不是同學不喜歡你排擠你?怎麼會有人不喜歡我家小衿呢?你跟媽媽說清楚,之前一直都好好的,為什麼突然想要換班?”
子衿有點想哭了,抬起頭看著陽台的花草一陣發呆,然後緩緩搖了搖頭:“沒有,我就是突然覺得自己老是請假不去學校,學習都跟不上了所以想換班,沒事了,我慢慢趕上就好。”
子媽看出他有心事,但是又不知道具體是啥,隻能哄道:“這個學期都到一半了,下個學期你和佩佩就要去彆的學校進修了,再堅持一下好不好,等這個學期過了我們就換個新環境。到時候同學都是跟你一樣學畫畫的了,咱小衿那麼棒,一定可以適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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