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紈絝們此時卻沒有如往常一般附和華陽,而是與其他百姓一樣,也呆呆的看向那下了馬車的星樓公主。
道路中央。
星樓看著眼前的宋清,卻突然覺得他像是這牢籠一般的世界中,唯一的光。
星樓年方二八,卻越來越覺得這金尊玉貴的十六載生活,隻是一個掙脫不開的牢籠。但每每自己有意察覺到,自己是困在這個世界十六載,便會覺得頭痛欲裂。
星樓怔怔的看著眼前之人。
他不一樣,他給自己的感覺不一樣。
他是轉機。
他不屬於這裡。
我也不屬於這裡。
星樓剛想到這裡,麵色便是一白,腦中竟如被針紮一般疼痛。
而那一旁的帶刀侍衛長,見公主一直看著這其貌不揚的小子,正有些不滿。但又發現公主此時臉色有些不好,便叮囑公主先回車上休息。
星樓此時確實有些虛弱,便被兩個侍女扶著回了車上。
見公主回了香車,那侍衛長才冷聲喝道,“把這人抓起來押入大牢審問,怕是個奸細!公主行程不容有失!”
車內的公主聽到侍衛長所言,便出聲製止他。聲音不複清亮,而是有些虛弱,“唐陽,不可為難他。我們繼續走吧,彆耽擱了時辰。”
侍衛長便有些不忿,但到底沒有明著違背公主的意願,而是無聲示意著自己兩個屬下上前將宋清製住,綴在車隊身後。
宋清此時記憶混亂,他這會不知自己是誰,又來自何方。正因為不明狀況,出於謹慎,便不急著掙紮。
一邊被扭送到車隊後麵。
一邊努力的想道,真是怪了!怎麼能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藏於袖間腕上的蛇狀手鐲,此時輕輕動了動,但又恢複了平靜。
和親車隊經過剛剛的小插曲,這會又重新徐徐向前,繼續往城外駛去。
剛出城門,宋清便發現前方有一個小池。
池邊古木參天,正圍住這汪清池。池水清澈的如同一麵鏡子。
天色已暗,暮色漸起。
池水也映照著斜陽,有幾分爛漫,又有幾分淒美。
沉默的小侍衛得了上級的指示,此時覷了宋清兩眼,主動開口道,“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池?”
宋清愣了愣,說道,“不知。”
侍衛便解釋道,“這是枉生池。鮮為人知的是,許多犯下罪孽的人其實都被沉在了這池裡。因為國師曾說,進了這枉生池,便能抵消罪孽。而通過這些罪人的獻祭,國運便能更為昌盛。”
宋清便皺了皺眉,隻覺得這說法十分荒唐。
侍衛介紹完,又看了眼宋清,神色有些憐憫,“唐大人說,你也是個罪人。”
宋清便扭頭看向了那侍衛,雖然自己記憶缺失,但不意味著就是個傻子,就不能思考了。剛剛這人的意思,分明是想將自己也沉池!
兩個侍衛這會果然拉了他,便避開他人,要往池邊走去。
宋清見公主的馬車在遠處,心想,此時若是高聲呼救,也未必能讓公主聽見,反而容易將更多人引來,那便更不好對付了。
卻在這會想起了一事來,試探著開口,問這二人,“那我死前,你們可不可以告訴我,公主姓什麼?”
侍衛一愣,而後神色不耐,這人問的什麼啊,怎麼會有人身在蘭國,而不知道皇家姓什麼的!這拖延時間也拖的太不聰明了!當下動作反而更為粗暴起來。
宋清沒有得到答案,便不再多問這侍衛,而是努力掙紮,胡亂揮舞雙手,倒是扒住了一旁小樹的枝乾,隻是這樹還太過弱小,隻徒勞掰了一小節樹枝下來。最後還是被兩個高壯的男人硬拽著繼續向前了。
但此時,車隊卻停下了。
因為吳國的皇子帶著軍隊,居然瞞過蘭國人,已悄悄到了這裡。
為首穿著皇子規製衣袍的中年人,神色興奮,麵容虛浮,此刻十分高傲地說道,“蘭國公主何在?本皇子來接你了!”
倆侍衛見前方有異常,便下意識鬆開了對宋清的禁錮,剛鬆開些許,宋清便抓緊時機趕緊掙脫開來。
侍衛見宋清不安分,麵色不善,此時卻也管不了他那麼多。而是繼續觀察前方的動靜來。
蘭國車隊剛出城,便遇上了吳國皇子的軍隊。吳國軍隊不打招呼,反而掩人耳目直接來到這裡,這實在是,讓人猝不及防!
蘭國車隊中幾個隨行的使官此時麵麵相覷,麵露惶急,差點就要老淚縱橫。而後飛快地交換了幾個眼神。
不難想到,吳國這是怎樣的囂張,這與兵臨城下何異啊!再想起他們先前作惡多端的殘忍作風,危矣!蘭國危矣!
不論如果,先穩住他們才好!
此時車隊便是一片死寂。
那二皇子很快又不滿起來,頤指氣使地說道,“公主呢?快出來,你一人來便可以了,這些車隊的其他人,不必跟過來了!”
那侍衛長唐陽見無人出聲,便率先上前,嚴肅地說道,“二皇子,這於理不合啊!”
那二皇子聽罷,倒揚起了怪異的笑容,而後又猛的落下,神色狠厲,說道,“你不過一個侍衛吧?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來人,將他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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