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日可要哪位小主伺候?“夏信見蕭允昭放下筆,捏了捏眉間,疲憊的向後一靠,便立即道。
蕭允昭看了眼前的牌子,擰著眉,揮了揮手叫夏信拿開。“雲兒的風寒如何了?怎的連著好幾日都不見好?”
“奴才已經親自去問了太醫,太醫說娘娘體弱,還需養上幾日。這幾日正是風寒最嚴重的時候,還請殿下避著些才好。”
不悅的冷冷瞧了夏信一眼,自瀾芙殿回來隔日就感染了風寒,並不要他再來沁雲殿,隻道年前事忙,還需保重身子。
蕭允昭自然知道越是年關將近,就更是繁忙。所以這才一連幾日獨自休息在旭晨殿。
隻是一連多日不見,心中很是想念。饒是後宮美人如雲,不是他刻意不寵幸,而是一見那些臉就沒了興致,總瞧著沒有雲兒順眼。
“去庫房裡找些溫補的東西,叫太醫院製成藥膳,每日都給雲兒送去。”說著起身來,“去沁雲殿,瞧瞧太子妃。”
“可太子妃的風寒·······”夏信自然知道蕭允昭心係著宮落雲,隻是對他來說,殿下的身子更重要。且太子妃就在東宮,又跑不掉,何不多等幾日?
“區區風寒,即便染上了,又有什麼要緊?”蕭允昭說著,再無心政事,抬腳就往沁雲殿去。
“臣妾拜見殿下。”剛出了琳華殿,就見著阮窈嬋站在殿外,一身粉色大氅,臉被風吹得泛著紅,看樣子已經等了好一會兒。見著蕭允昭,立刻亮著眸子福了福身。
“你可知道妾妃不可隨意接近琳華殿?”蕭允昭擰了眉,對於女人,他向來是吝給予分毫溫柔,當然,在他心上的除外。
“臣妾知道。”阮窈嬋點了點頭,頗有些討好的道:“所以臣妾特意等在此處。”
見蕭允昭沉默不語,也不覺得如何,反而上前一步道:“臣妾是來跟殿下道喜的。恕臣妾鬥膽,殿下近日也該多關心太子妃才是。”見蕭允昭眉間疑惑,阮窈嬋才繼續道:“臣妾在進宮前雖與太子妃有些誤會,但入宮以後太子妃待嬪妾們極好,臣妾亦悔不當初。上次在瀾芙殿,嬪妾們見著太子妃微嘔,這幾日又閉門不出,連請安也免了,料想著是有好消息,特來恭喜殿下。”
蕭允昭本隨意聽著,可越聽眉間越是舒展,按著前些日子他日日宿在沁雲宮看來,這並非沒可能!可雲兒還喝著風寒的藥······莫不是太醫診斷失誤?
若真如此,那腦袋也不必留了。
如此想著,忙亂的揮了揮手,“孤知道了,若真如此,會給你記一功。”
“臣妾不敢。”阮窈嬋說著後退幾步,讓開了路。看著蕭允昭帶著夏信迅速走遠,這才勾起了唇。
嗬嗬,要不怎麼收無巧不成書啊!
沁雲宮
這幾日對外稱是風寒,她的寢殿,除了含琳與若微之外,根本不允許彆人進去。
含琳端著一碗湯藥跪在床榻前,“娘娘這是最後一碗了,太醫說這碗藥喝了,孩子就會掉了。”
這墮胎藥不同於尋常,連服好幾日,孩子慢慢的死於腹中,直到最後一日才會流出體外,卻是將對身子的傷害降到最低,孩子流掉時隻是微微的疼痛。
宮落雲看著黑乎乎的藥汁,不自覺撫著自己的小腹,直到此時才真正覺得這孩子要離她而去了。鴉羽般的眼睫掛上淚珠兒,更加沉了。隻覺得所有空氣好像在一瞬間都被抽走了,胸口起伏的厲害。
“娘娘,要不讓咱們告訴殿下吧······皇子,殿下也有份的,您又何苦一人擔著?”含琳實在看不下去,失子之痛有多痛?看著小姐這幾日噩夢連連,哪怕在睡夢之間都忍不住哭泣就知道了。
可這樣的苦,為何又非要小姐一人受著?
夫妻本應共擔不是嗎?
雖然不知小姐與殿下之間究竟又什麼仇怨,可都已經嫁給殿下了,侯爺不是也交代小姐要好好照顧自己,為何小姐卻非要如此自苦?
宮落雲接過藥碗,仰頭喝下,看著自己身下殷紅緩緩積聚成灘,宮落雲手一鬆,“哐啷”一聲藥碗打翻在地,手緊緊抓著軟枕,不知是腹中的隱痛還是心痛,眼淚撲簌而已,隻覺得疼痛難忍。
“小姐,若此事發,殿下定會誤會的,到時殿下與您離了心,日後在這皇宮,又該怎麼辦啊!難不成真的這樣蹉跎一生?”
宮落雲扯了扯唇,“左右他不會對我如何。反正這皇宮從來都不會缺為他生孩子的女人·····”正說著,門忽然被大力推開。
匆匆趕來沁雲殿,蕭允昭還來不及問一句,原本麵上的欣喜與激動就被難看的鐵青代替,惡狠狠的盯著她裙下的那灘紅色,骨節“咯吱咯吱”的作響。
一時間,殿內安靜的可怕。
宮落雲亦垂下眼簾,更用力的抓緊著枕頭,麵色蒼白的可怕。
無視屋內屋外跪了一地的人,更無視蕭允昭恨不得活剮了她的眼神。額上卻忍不住冒出細微的汗珠兒,“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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