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偃被蕭金池抱在懷裡,他能察覺到是誰救了他,但卻並不想接受這好意一般,在他懷裡不老實的掙動。
蕭金池腳步不停,卻垂下頭看著他,正望入玄偃亮如星子的雙眸中。
蕭金池心臟一跳,像在夢中一般的心動了,他抿緊唇瓣,不可否認,丞相是這許多年來唯一一個能撥動他心弦的人。
可是,看著他滿身的傷,他有些懊惱的想,他兩天前剛剛傷了這人,他會心甘情願待在自己身邊嗎?
……
玄偃傷的有些重,在半路上就暈了過去,蕭金池一路將他帶到了皇帝寢宮和安宮,並給他叫了太醫來。
賈太醫給玄偃全身的傷口上了藥包紮好,皺著眉頭走出來道:
“丞相大人今日尚未進食,腹部又有道很深的劍傷,由於處理不及時,傷口有些感染了,他現在在發熱,今日又添了鞭傷……”
賈太醫是太醫院最有資曆的太醫,也沉迷醫術不理外事,倒是不知道這兩日外麵發生的事,於是有些疑惑的問:
“陛下,老臣鬥膽,可否問一下,是誰對丞相這般作為?”
蕭金池默不作聲,眉公公趕緊笑著走過去親自將賈太醫恭送了出去,為了方便給丞相看傷,賈太醫留下一個小藥童。
小藥童恭敬的在一邊請示,他將熬好的藥端來了,要給玄偃喂藥。
蕭金池將他和剛回來的眉公公屏退了出去。
自己親自端著藥將玄偃扶坐起來喂藥,玄偃卻不肯好好喝藥,咕噥著不願意喝。
蕭金池臉色一沉,抬起碗喝了一口,然後掰住玄偃的下巴,強硬的吻住這人蒼白的唇瓣,將藥渡了過去。
玄偃全程皺著眉,蕭金池將藥都給他喂下後,見他皺著臉咕噥著:“苦……”
蕭金池吞咽一下,這才覺得口中苦澀難當,他呼出一口氣,找小藥童要了一塊蜜餞給人放在口中。
玄偃含住蜜餞,臉色才不再那麼差,他安靜的陷入了睡眠。
蕭金池又看了他幾眼,給他蓋好被子,然後去了旁邊的禦書房,處理起奏折來,奏折堆積如山,等他批閱完時,已是深夜。
蕭金池回到寢宮,玄偃還睡著,龍床寬闊,蕭金池小心的跨過去,在床內側和衣躺下。
眉公公和小藥童就睡在偏房。
第二日清晨,玄偃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眼。
他眨了眨眸子,眼中有些酸澀,一滴生理性淚水就掛在了睫毛上,他茫然四顧,下意識就想起身,這一動就發現自己放在身側的右手正被人抓著。
蕭金池察覺到玄偃的動作,也醒了來,他手指下意識收緊,將玄偃的手攏在掌心,但看到玄偃慌亂的樣子,最後還是鬆了手。
蕭金池一鬆開手,玄偃就掙紮著下了床,他跪在床邊,拜了一下,道:“皇上,臣知罪。”
單薄的白色中衣上隱隱滲出血跡。
蕭金池額角直跳,他看著玄偃這卑微的樣子就覺得心裡不舒服。
他以前聽過丞相的,也見過許多次。
那時候他父皇還在,父皇人丁不少,但很多子嗣都在深宮中夭折,隻有被保護的最好的蕭金池和他親皇弟蕭亞然得以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