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滄帝國並非日日都需要早朝,一般多事之秋是三日小朝會,事情不多即五日大朝會。
今日正巧並非朝會之日,蕭金池攜著一身低氣壓進了禦書房。
眉公公碰巧正在禦書房替蕭金池研墨,蕭金池憤憤然坐在桌邊,拿起狼毫就刷刷刷落下一行字。
眉公公好奇的一瞅,隻見筆走龍蛇的“丞相氣煞我也”落於紙上,他眼角直抽,最後給蕭金池捏著肩道:
“陛下,丞相大人怎得惹了您生氣?”
蕭金池呼出一口氣,放下筆,揉了揉眉心,道:“是朕的錯。”
……
“你說什麼?丞相滿身是傷的被皇帝帶進了寢宮?是否屬實?”一道淩厲的男聲在呈滄帝國唯一的異姓王王府裡響起。
永寧王虞知從擰著眉看著身邊單膝跪地的侍從。
侍從低頭抱拳回道:“千真萬確。”
虞知從咬牙,一拳捶到桌子上:“狗皇帝,竟敢侮辱六皇子,遲早要他付出代價。”
……
玄偃身上有傷,總覺得很疲倦,就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
蕭金池有意避著他,也怕他會覺得不安,竟然直接在偏房睡下了。
第二天晨間,蕭金池被眉公公準時叫醒去參加大朝會。
大朝會上,果然有大臣上奏詢問丞相相關事宜,謝帝師一馬當先,當眾質問他為何如此對待股肱大臣。
謝清謝帝師也是原吉瓦帝國大臣,曾是吉瓦帝國太子之師,吉瓦滅亡後,被呈滄皇帝抓來教導眾皇子。
謝清為呈滄帝國皇室服務的前提條件就是保下吉瓦六皇子玄偃,而今蕭金池竟在兩日前公然違背當初諾言,傷了六皇子。
更何況,蕭金池也是他悉心教導的帝王之才,因而這公然毀諾是他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
季涔季尚書也站了出來,質問此事,另外竟然還質問他丞相從重刑獄傷痕累累出來後的去向。
這些問題把蕭金池弄的啞口無言,他全程順著他們的意願,同意在原丞相府的基礎上對其進行重新整修,並答應相府下人全憑玄偃自己挑選,不做乾涉。
安樂王向來不參加朝會,還經常會去遊山玩水,永寧王倒是有些實權,但在朝會上也很少公開發表言論。
永寧王虞知從手持象笏,整個人仿佛一個透明人,卻將全場所有人的反應儘收眼底。
他有些疑惑,明明兩日前皇帝才傷了六皇子,怎的如今這反應卻有些彌補的意思,他倒有些看不懂了。
除去丞相相關事宜,接下來的事情倒是些小事了,自從吉瓦覆滅後,呈滄就日益強盛,而今國富民強,倒滿是盛世局麵。
沒一會兒大朝會結束,季涔作為工部尚書,就回府著手準備重建相府事宜了。
謝帝師親自去找帝王談話,重新獲得了承諾,蕭金池答應他,不會再傷害玄偃,他教了蕭金池這許多年,倒也相信他,就滿意的離開了。
等蕭金池回到寢宮,玄偃已經醒了。
他受的傷除了腹部那一劍傷及內腑,其他都是些皮外傷,這幾日,服用的湯藥、外用的傷藥都是皇帝標準,還吃了幾天的禦膳,整個人狀態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