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你先彆著急。不藝從來沒單獨出過門,肯定走不遠。這樣,你往那頭找,我往這頭找,咱們繞一圈,怎麼都能把她找到了。”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分開!這世道太過危險,我不能害你丟了性命,咱們一起行動。”
兩人沿著狹窄逼仄的道路尋覓著,一時間竟完全沒了頭緒,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畢竟,孩童的想法實在難以用大人的觀念去揣測。白不藝為何會突然獨自出門,又為何不跟自己的爺爺打招呼,這一連串疑問讓白洪羽滿心困惑。
“她平時真不是這樣的人啊!我跟她認識這麼久了。”
“白哥,先冷靜冷靜,都開始說胡話了。”
“媽的!這丫頭跟我小時候還真像!我小時候也總愛突然跑出去,不過我爹喊我幾聲,我就乖乖跑回去了。可現在這什麼世道,連大聲呼喊都不敢。”
以前這施州縣是貧困地區,兩座山之間的通訊基本靠吼。
而在這所謂的靜默時代,身處感染區的人連高聲說話都不敢,生怕招來危險。正因如此,人與人之間要建立聯係變得異常艱難,隻能單純依靠雙眼去搜尋。
而這牛場路錯綜複雜,到處都是旮旯角落,想要在這種情況下找到一個小女孩,難度可以想象。
“等等!佳美,有情況!”
路過兩棟建築間的小巷時,白洪羽迅速伸出手,一把擋住了陳佳美,壓低聲音示意她彆再往前。
“怎麼了,白哥?”
“噓!往後退。”
陳佳美定睛細看,隻見兩棟建築中間生長著茂密繁盛的植物。在那株植物當中,裹挾著一具喪屍,隻露出一個緊閉雙眼的頭顱。喪屍身體被植物纏繞的部位,不停地起伏顫動,能明顯感覺到它體內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這附近居然有喪屍,不藝有危險!”
兩人趕忙離開那隻喪屍,來到一處裸露在外的下水道溝渠旁。溝渠上的建築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草木,溝渠裡的水早已結冰,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味。
“真奇怪,再往前走就出了牛場路了。走,咱們去另一端找找看。”
於是,兩人轉身折返,沿著另一個方向繼續尋找。
此時,雪下得愈發大了,天地間一片白茫茫。一番艱難搜尋後,他們來到了一棟建築前。
建築的門前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白洪羽雖然鞋子包了東西,但因內心焦急,沒留意腳下,一腳踩上去,隻聽“刺溜”一聲,整個人摔了個四仰八叉,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白哥,你沒事兒吧?”
“還行,就是腰有點疼,讓我稍微緩一緩。”
白洪羽揉著腰坐起身來,不經意間抬頭張望,瞬間臉色大變。
“我去!怎麼這兒會有喪屍?”
這隻喪屍與他們以往認知中躲在陰暗角落裡的喪屍截然不同。它倒立著掛在建築二樓的房簷底下,全身被植物根莖緊緊包裹,又被白雪覆蓋,就像一個巨大的蠶繭,隻露出一個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