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了?”
白洪羽一臉詫異,緩緩掀開頭上的罩子,下意識伸手一摸,指腹瞬間沾上溫熱的血跡,他這才驚覺,不知何時自己竟流起了鼻血。
“快把頭仰起來,彆低著。”
陳佳美行色匆匆,急忙端來一盆冷水,輕柔地蘸濕手掌,輕輕拍在白洪羽的後脖頸處。鼻血很快止住了,可她湊近一瞧,白洪羽的後脖頸上竟浮現出幾處紅斑。
“身上還有彆的不舒服嗎?”
陳佳美目光中滿是關切,焦急地詢問道。
白洪羽隨意撓了撓脖子,帶著些許疑惑說道:
“最近確實有點癢癢的,該不會是太久沒洗澡的緣故吧?”
陳佳美沒有多言,隻是默默取出止癢藥膏,小心翼翼地塗抹在紅斑上,隨後輕聲叮囑:
“去洗個澡,這幾天多留意著點。”
夜幕降臨,白洪羽燒好熱水,用隔板圍出一方簡易的洗浴空間。當他洗頭時,手指輕輕一捋,大把頭發便順著指縫滑落,他心中不由一緊。
“怪了,我早就不乾設計那行了,怎麼掉頭發還這麼厲害?”
白洪羽常年未剪頭發,平日裡外出尋找食物,怕劉海遮擋視線,便用發箍束起,長發已有了一定長度。望著滿地的長發,他內心暗自吃驚。
“糟了,難道我也被那該死的東西纏上了?”
不祥的預感如陰霾般籠罩心頭,可他強裝鎮定,洗完澡後若無其事地走出,竭力讓自己的舉止顯得輕鬆自然。
“還癢不癢了?”
陳佳美見狀,開口問道。
“就是太久沒洗澡罷了,流鼻血估計是冬天累著了,休息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白洪羽擠出一絲笑容,故作輕鬆地回應道。
陳佳美眉頭緊皺,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
“要是還有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我會想辦法的,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知道啦。”
白洪羽嘴上應著,心裡卻默默祈禱,希望這隻是過度勞累所致。
然而,幾日過去,脫發愈發頻繁,口腔和鼻腔也時不時滲出血絲,白洪羽開始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憂心忡忡。
一個靜謐的夜晚,白洪羽突然一陣反胃,喉嚨一熱,“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白哥,你怎麼了?”
正在守夜的陳佳美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得臉色煞白,急忙問道。
“不藝沒看見吧?”
白洪羽顧不上擦拭嘴角的血跡,眼神中滿是緊張與擔憂。
“最近讓她在地下室睡呢,你忘啦?咱倆輪流守夜的。”
白洪羽望著地上觸目驚心的血跡,強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在黑暗中,語氣堅定地對陳佳美說道:
“佳美,我覺得咱們這次必須得動身離開了。”
……
那一夜,白洪羽又吐了一次血。其實這些日子他的種種症狀,陳佳美都默默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