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聖龍走後,易秋菊用李聖龍給其留下的肉票,去市場換了些肉食,拿著便往關祺家趕去。
當易秋菊敲開關祺的房門時,發現其正在焦頭爛額地打電話。
“校長!我和你說了,我是孩子她舅媽!領養證明正在辦理,需要些時間,但孩子讀書是大事兒!怎麼就不能讓人家先上著呢?”
“對不起,沒有學籍我這裡做不了主。”
“她剛從南境來的,學籍可以慢慢辦理嘛!乾什麼呢?”
……
易秋菊全程都安靜地聽著,等到關祺打完電話,才走上前去問道:
“咋啦?妹妹?不讓姑娘上學?”
“嫂子啊,你來啦!來,坐坐坐,哎!你知道的,國防線裡人口多,很多事情得等。”
“明白,不能急!妹妹,我可以先看看不藝嗎?”
關祺又仔細看了看易秋菊的麵相,見其真誠無比,於是轉頭對著屋裡喊道:
“不藝!不藝!快出來,見見人。”
白不藝走了出來,穿的是乾淨整潔的防護服,手裡拿著一本書。
“來,這個是你義父的老婆,叫……義母?”
易秋菊聞言捂嘴笑了笑,擺擺手道:
“你李哥就喜歡乾些奇怪的事情。”
說完,易秋菊走到白不藝麵前,握住其一隻手,溫柔地道:
“不藝,叫媽就好。”
白不藝沒有說話,十分好奇地看著對方,表情依舊是十分木訥。
易秋菊見了,沒有任何慍色,轉過頭輕輕地問了關祺一句:
“怎麼了?還是不說話嗎?”
“話少,時不時蹦出來一兩句,大部分時候都不說話。”
“哎!苦了孩子你了。”
易秋菊憐愛地撫摸了一番白不藝,牽著其坐上了椅子。
“這孩子骨架大,身體看起來也好,也是受了苦,不過不打緊,慢慢適應了也就好了。”
關祺指了指白不藝,回複易秋菊道:
“十歲了,很快就十一歲了,再不找地方上學,萬一十四歲之後讀不成書了,女孩子乾什麼?去打仗?還是去修地下城和天城?”
易秋菊聞言沒有說話,關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
“嫂子,我不是說您哈,隻是孩子……”
“明白的,確實辛苦,孩子儘量還是找一條好一點的出路為好。”
關祺點了點頭,轉頭摸著白不藝的臉問道:
“不藝,你爸爸有沒有給你啟蒙過?現在給你找個學校,你能跟得上不?”
白不藝聞言反應了好一會兒,終於開了口道:
“嗯?我不知道我到什麼程度,我老漢和乾媽她們教了我很多。”
“乾媽?”
易秋菊有些疑惑。
關祺趕忙向她解釋了其中的緣由,說到陳佳美最後悲慘地落幕,兩人又是一陣抹淚唏噓。
女人之間聊天總是這樣的,但很快話題又回到了白不藝讀書的問題上。
“要是不藝有基礎就還好!現在不存在留級的說法,十歲要上的課程可能是以前的初中了,一定想辦法讓不藝跟上課程!”
“嫂子讀書讀到哪裡?”
“哦哦,我啊?大專吧。”
“那也還行啊,我平時工作有些忙,你軍屬嘛,看看能不能輔導一下。”
“啊?我嗎?我讀書時就是個學渣呀!我儘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