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祺肉眼可見地蒼老了很多,白不藝看到了其頭上的一根白發。
“舅媽你怎麼都有白頭發了嘞?”
關祺聞言假裝生氣道:
“被你們姐弟兩個氣的,都跑去當兵,沒一個在這京城陪我的,我擔心你們呀,直接多老了十歲,折了我陽壽了是。”
“真的噶?舅媽,對不……”
關祺哪裡舍得過分苛責白不藝,轉頭便笑笑道:
“行啦!上年紀正常了,長兩根白頭發正常得很!這些年雲省話方言你還會講得很嘛!普通話進步沒呢?哈哈……回家了,你的床我都鋪好了!”
轉頭看了看瑪莎,關祺拉住其手道:
“孤兒院回不去,軍人招待所也沒什麼家的味道,跟阿姨走吧,去我家,你就睡平安的床,我也早就洗乾淨鋪好了。”
“啊?我……”
白不藝談談地道:“走嘛,瑪莎,我倆一起睡也可以,軍營裡不都一樣的嘛。”
“哦哦,好吧。”
一行人到了關祺家中,待到易秋菊接來兩個孩子,這一次,難得坐了滿滿一堂屋。
塞莉牽著艾麗絲娜的兒子,這些年艾麗絲娜與田中尉在外戍邊打仗,塞莉經常照顧他。
“塞莉阿姨,這娃娃叫個什麼來著?”
“我們都叫他阿坤,我自己不打算結婚,就帶在身邊了,估計他和我比跟艾麗更親了是。”
塞莉這些年東國語言學得不錯,日常交流已經不成問題了。
白不藝看了看塞莉,發現其看阿坤的眼神很是慈愛,心想愛屋及烏原來是這個意思。
“塞莉,你啷個不生個娃娃勒?”
易秋菊連忙示意白不藝不要說了,轉而對塞莉道:
“不好意思,不藝她憨包得很。”
塞莉苦笑了一聲,擠出了句“沒關係”。
長輩們都知道,這塞莉對男子很是有心理陰影,但也很是愛小孩,但是早年那場噩夢使得其失去生育能力。故而其對阿坤似生母一般,很是溺愛。
“艾麗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有孩子。”
“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瑪莎不知道其中原因,但也不怎麼好奇,此時的她還是很拘謹,畢竟,自己好像是個外人。
“瑪莎,不用害羞,你的情況我知道的,成家之前,以後回京城就來關阿姨這裡,都是飄零之人,也像個家庭。”
“哦哦,謝謝關阿姨了,郝平安那邊什麼時候回來?好久沒看見他了。”
關祺聞言有些停頓,不過還是笑著回複道:
“給我消息說去了瓊州島,說是做完畢業任務也會回來看看,算著時間也快了,你們要是探親假長的話,說不定可以見到。”
“哦哦,倒是長呢,他不錯的,畢業任務沒那麼難,他沒問題的,舅媽你不用擔心。”
“但願吧。”
七個人圍坐在一起,說說笑笑,真可謂是末世裡難得的一幕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