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否定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男人笑笑,點點頭道:
“是啊,以前的我太過乖張,總想著自己厲害,自己才是對的,卻不知道這個國家為了保護我們,付出了多少,時代洪流中,每個人都要儘到自己的責任,我卻選擇了自私。”
“哦,你還是想清楚了很多事情。”
“嗯嗯,其實呢,如果人類的心思都往一處,哪怕那是一個沒那麼好的方向,也許災變的程度不可能像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各懷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想法,才招致如此局麵。”
“哦。”
白不藝心思這人看起來很是沉默,原來這些年是在進行很多思考,但有一點她不太能理解,那就是既然想清楚了這麼多事情,為何還要時不時流淚哭泣。
“那?既然想明白了,為什麼還要哭勒?你是在哭什麼?”
男人聞言,擰開酒瓶喝了一口酒後,表情很是平靜地道:
“我見青山不變,卻見故人死去。我哭,哭的是孤獨、是殘酷的過去、是對流年輪轉的不服。”
“嗯?啥子?”
白不藝聽不懂,男人卻道:
“當年京城,我們這幫人曾如過江之鯽,也曾百花齊放,但多年過去,飄零時代的風中,散落天地,如風吹散的沙,再難以相聚,可時代還是不打算放過任何人,我不服氣,但很無力,隻有酒後的哭泣,才能有少許的止疼。”
“這樣啊。”
“長官,這個時代,多保重。”
……
工事的修建很快完工,這幫勞改工人又即將被拉去海上修建新的工事。
東國拿下了很多海上的領土,這些領土上輻射值更高,而且工程量十足的浩大,幾乎是一島一堡壘,五島一防線,他們將在那裡工作很久。
在那些輻射值更高的區域,他們的處境更加危險,這一點,白不藝心裡明白。
在送他們離開防線的時候,白不藝看著那個貪吃的女人和沉默的男人,不知為何,說出了一句:
“多保重……這個時代,大家都辛苦了。”
但這句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對方聽見,車輛的轟鳴聲逐漸淹沒了這群有罪之人,尾煙之下,人們漸行漸遠,但白不藝似乎能看見,那二人,對自己揮了揮手。
“白不藝,這些不值得可憐。”
“瑪莎,人的價值,不應該用表現最差勁的那一天來看,不是可憐,而是一種共情。”
“嗬嗬,聖母。”
多年下來,長城成了一條連綿不絕的鋼鐵防線,擁有恐怖的火力和打擊能力,極北之地的三道閘門也已經徹底形成,在丘陵與平原之間,形成了一片喪屍的禁區。
“上麵說了,喪屍過不來,但我們得去找它們的麻煩,向西一直去,過西域,諸斯坦國與羅刹國西部,喪屍如麻,這些年除草減丁一直在執行著,反正閒著沒事兒,去宰些喪屍。”
在艾麗絲娜的命令下,部隊集合,朱慈炎將裝甲部隊也集中了起來。
“跟隨除草大部隊,不要一寸土地,隻殺喪屍,殺得多有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