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馬上要去災變研究院任職了,我隻是提醒你,沒有命令你的意思。”
“哦,這樣啊,我啊,老了,穿著有點不自在,來這座山懷古,便就暗自脫了,看看這人間,下山就穿,下山就穿。”
白不藝聞言,也不再阻攔,找了地方坐著,目光看向自己和瑪莎曾經看去的方向。
“姑娘在看什麼?”
“哦,大爺您坐,我給您拿點東西墊著。”
這人坐定,白不藝指了指山間說道:
“嗯……我曾經和朋友還有弟弟上來過幾次,我們就這麼看著那裡,據說曾經有一個皇帝在那裡自縊,那皇帝據說叫作思宗,我老漢說過,這個皇帝的一生值得同情,我不懷古,我懷故人,我朋友和弟弟的一生,也值得同情。”
這人聞言,歎息一聲後道:
“你是打完第二次南境戰爭回來的吧?能活著回來,真是幸運啊!”
“隻有我一個人回來……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呐。”白不藝苦笑著說道。
“哎!孩子你真是辛苦了。”
“都會過去的……大爺你是做什麼的?”白不藝為了不讓自己又沉溺到痛苦的情緒中,連忙轉移話題問道。
“我啊……我算是我國最早見識到喪屍的一批人了,災變元年時,我在天竺當差,大使館的大使,後來去了沙豪國,現在老了,退休了,就回來養老咯。”
“哦!您是吳大使?我聽說過你!您從前是田團長的領導對嗎?”
“哦?你是田博的兵?”
“嗯!不過我當兵沒多久他就退下去咯。”
吳館長聞言,大喜道:“哈哈!原來是田博的兵呀!真是巧呀。孩子現在在這牆內,一個人嗎?可有住處?”
“現在家裡有舅媽和侄子,另外還有義母帶著一雙弟弟妹妹,托田團長的照顧,給我們安排了一處更寬敞的住處,現在六口人住一起。”
白不藝往山下一處地方指了指,說道:“就新區那兒。以前住東邊那邊老城區,老房子裡總讓人想到離去的人,換個新地方也挺好……”
“那裡?哦?災變初期的時候田博讓我幫忙給一個姓關的女士安排住所,我就是安排在那裡的。難不成……”
“哦!關祺嗎?她就是我的舅媽。”
吳館長聞言,思緒萬千,神色傷感道:“這樣啊,那你的弟弟就是當時她在雪地裡與喪屍搏殺間誕下的男孩?”
“吳館長你竟然知道這麼多我們家的事?”
“哎!田博與我說過不少。不過說起來,你們家人的事跡當時也流傳甚廣,所以雖然時過境遷,我都還有些印象,那應該是你的外公、外婆,保護百姓,舍生取義,殞命在了安達草原,現在你的弟弟又犧牲在南境那絞肉戰場……你們一家人真是滿門忠烈啊!”
“我們家的人確實都很厲害嘞,但他們都死了……我的父親,帶著我在南境殺了邪教徒,最後得了輻射病。我的乾媽死在北逃路上,義父也是得了輻射病,死在了征戰結束回家的路上,還有爺爺……”
白不藝突然感到心口一疼,一時失語,隨後忍不住埋頭又痛哭起來。
吳館長聞言,心裡泛起一陣愧疚,眼中也泛起淚花,輕輕拍了拍白不藝的肩頭表示安慰,等到白不藝漸漸平複下來後,才開口道:
“是老爺子我的錯,山上有如此美景,說這些做什麼呢?不提那些了,孩子,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人活著就該好好往前看。”
白不藝點點頭,吳館長指了指自己的居所,對其道:
“孩子,我現在退休了,家就住在那裡,我把電話和地址留給你,有事沒事兒都可以來找我坐坐,陪老爺子喝喝酒。”
聽到這番話,白不藝笑著搖了搖頭道:
“不敢叨擾館長您的退休生活嘞。”
“不礙事,我那個經常陪我喝酒的下屬啊,接替了我的工作,太忙了,我也寂寞,老伴兒去年去世了,哎,我這一生啊,做了很多事情,但又好像什麼都沒做,我們這代人老去了,留給你們這些年輕人一個爛攤子,我慚愧。”
“吳館長,您彆這樣說,很多事情,做總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好。”
二人坐著,看著遠方的建築和人流,久久無言。又坐了一會,白不藝告彆了吳館長,向山裡的一條小道走去。
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白不藝將郝平安的衣襟和瑪莎的裙子挖坑埋了起來,自言自語地說著:
“烈士陵園那牌位人挨著人的太擠了,給你們找個寬敞的地方,風景也不錯,有空可以來山上透透氣,又沒人,方便你倆親來親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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