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殊拜彆趙淮後,到了段府門口,這才想起來,他舅呢?
榮毅這時正騎著馬趕來,但凡晚那麼一會,他就能蹲到段容殊進城回家。
即使段容殊不在家,家中的小廝也打掃的乾乾淨淨,劉叔隻用把帶回來的東西安置好就行了。
其中大多都是榮毅讓人給段容殊做的衣服,各式各樣一箱箱,天天不重樣都行。
段容殊站在院中,看著他闊彆已久的小院。
忽然,一道黑影落入牆邊的草叢裡,哎呀!
這是進賊了?段容殊往後退了幾步,劉叔拿著掃把上前,嗬斥道,“哪來的小毛賊?!”
隨後掃把在手中轉了幾下,這是他在皇莊裡跟著幾個兵學的,耍的是虎虎生風,段容殊都要忍不住給他拍手叫好。
劉叔甩了幾下後想接著把頭,不料一脫手,直直甩上那起身露頭的毛賊頭上。
“誰踏馬敢打小爺!”
吳光揉著腦殼起身,段容殊這才看清他,一身黑,二十多歲的樣子,但不得不說,他身上的配飾皆不是凡品,不像是個會偷盜的人。
“你是何人?”
吳光同時也在打量眼前的人,一身天青色衣袍,襯得人更加白皙,烏發紅唇,站在院中的桃樹下,此時春光透過枝椏,映出點點光影,微風一拂,桃花娑娑落下,堆砌滿庭,如同畫中一般。
吳光一時移不開眼,段容殊看他不回話,皺了皺眉,“若不是賊,還請公子儘快離開我府內。”
吳光見他清冷淡漠的樣子,試探地說,“要是賊呢?”
“劉叔,報官。”
“哎哎哎,我不是,我是回家的。”
回家?回家來著,還翻牆?
劉叔啐了一下,吳光見解釋沒用,此時無比恨自己孟浪,還想當什麼偷心盜賊?
“我爹是吳愈,我是吳光,我剛從外麵回家,翻錯了牆,彆……彆呀。”
段容殊攔住了劉叔,“讓隔壁吳府來認認人。”
“彆彆彆彆,我是偷偷回來的,我爹知道會打死我的。”
“那你如何證明你就是吳光,你爹就是吳愈。”
段容殊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兩口。
吳光不見外的也坐了過去,“我跟你說,我爹最喜歡喝酒,他一喝,我娘就揍他,幾乎每晚上都是。”
段容殊看向劉叔,見他點了點頭,他這邊離得遠些,聽不清,劉叔是知道的,每逢休沐,總會傳來那麼幾聲“嗷嗷”叫。
吳光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然後接著說,“你要是不信,還有,我爹在街上看美女,回來被我娘打青了眼,上朝時跟人家說是撞的,還有……”
段容殊被迫聽了一堆工部尚書秘聞,他止住了吳光,“彆說了,我信。”
真怕哪天上朝被他老子給暗殺了。
“你真是個大孝子。”
吳光嘿嘿一笑,“是吧,我爹看美女就是我跟我娘說的。”
哄堂大孝,想想吳愈一把年紀,臉上頂著個大青眼……
“主要是我在我爹酒裡放瀉藥加蒙汗藥被發現了……”
段容殊點了點頭,父辭子孝,不過如此。
“哎,我離家好幾年了,以前好像也沒看見過你啊,你叫什麼名字?”
“段容殊,我是前幾年授官後搬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