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貴端來一盆水,趙淮在裡麵沾濕了帕子,就看見劉叔在門口鬼頭鬼腦地往裡麵瞅。
趙淮側身把段容殊遮得嚴嚴實實,涼帕子在他臉上一蓋,熱意下去幾分。
段容殊眨了眨眼,像是想到什麼,彎起眉眼問趙淮,“陛下當初是怎麼偷到臣的手帕的?”
趙淮,“……”
他都快忘了,還是這麼尷尬的事。
趙淮又將帕子放盆裡攥濕,一手托著他的後腦勺,又給他擦了一遍。
段容殊額角的毛發都被搓得濕漉漉的,但眼睛還是亮亮地盯著趙淮看。
趙淮歎了口氣,“墨六乾的,不是朕。”
段容殊並不認賬,“墨六乾的為什麼會揣在陛下懷裡?”
趙淮,“……”
他憋半天,實在找不出借口,索性繼續給段容殊擺弄。
劉叔在外麵看的心驚,這皇上怎麼伺候起主子了,還這麼熟練。
他這是要失業了嗎?
段容殊看趙淮又開始悶起來了,腳尖踢了踢他的小腿。
趙淮一把抓住他的腳踝,手指抵著鏈子磨了磨,段容殊左右晃著,忽然顫了一下,皺著眉叫疼。
趙淮鬆開手,“朕給你擦藥。”
“不要,隻此一次。”
“哪有隻有一次的?”
段容殊蠻橫道,“就一次,什麼都是隻有一次。”
趙淮震驚了,這怎麼還帶連坐的,“朕又不是螳螂,下次輕輕的好不好?”
見段容殊還是不理他,趙淮附身輕聲說了一句,“朕讓你咬。”
段容殊頓時眉開眼笑,點著頭說,“好。”
趙淮鬆了口氣,一時沒忍住,差點毀了終身幸福。
他捏著段容殊的鼻子罵道,“小王八蛋,朕還沒找你算賬呢,你是怎麼跟他們說的?”
這下輪到段容殊當鵪鶉了,他抿著嘴,一句話也不說。
正好榮毅到院子裡喊他,“乖寶啊,睡醒了嗎?”
榮毅又怎能看不見聖上身邊跟過來的人呢,特彆是元貴這個大太監。
但是他認為皇上來這準沒好事,定是背著他們來偷菜的,難不成是被容殊踹上癮了,來找踹的?
榮毅一到門前,就看見趙淮的手指還按在段容殊的腦門上沒放下去,這明晃晃的就是欺負他家娃子!
趙淮有些心虛,把手往身後一背,倒顯得欲蓋彌彰。
榮毅氣勢洶洶地進門,“草民參見皇上!”
不像是行禮,倒像是要把人送走。
趙淮,“二舅不必多禮。”
榮毅要氣死了:誰是你舅!好不要臉!
段容殊笑著拉著榮毅,“阿舅今天回來好早哦。”
“今兒糕點鋪裡新出一個奶糕,還熱著,我帶回來給你嘗嘗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