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淮不會親手搶孩子的糖,他問道,“包裡是什麼?”
趙潛還是年幼,沒有見過多少人心險惡,他如實回答,“爹給我做的糖。”
他把糖掏出來,“有梅子棒棒糖,桑葚味的棒棒糖,還有杏仁糖。”
趙淮就像是接受供奉一樣,一把“接”過了糖,隻不過供奉者不是自願的。
“你牙掉了,不能吃糖,父皇幫你保管。”
甚至還想翻包裡的,被段容殊一把攔住,小聲威脅道,“夠了啊。”
再拿就不禮貌了。
段容殊把趙潛的小包包理好,係上蝴蝶結,“崽崽是換新牙了,糖果一天隻能吃一顆,記得要刷牙。”
趙潛乖乖地點頭,“記住了。”
“那接著去玩吧。”
趙淮解開一個梅心糖放在嘴裡,有些幽怨,“你給兒子的都是一個個包好的,朕的都是一張油紙,還隻有一種。”
段容殊,“怎麼還跟孩子吃醋啊?你是醋精嗎?”
他隻好解釋,“崽崽年紀小,不記得,吃多了怎麼辦?”
趙淮並不鬆口,“你還叫他崽崽。”
段容殊都要氣笑了,“你又不準我叫他寶寶。”
他現在覺得趙淮是越來越幼稚了,可能是戀愛腦上頭了,智商被擠下去了。
他拉著趙淮,“走吧,寶寶。”
飯桌上,西羌的使臣管過財政,便和榮堅交流起業務。
而其他幾個人都不敢多言,畢竟有趙淮在,吃飯都是小心翼翼的。
但趙淮可不管彆人,互市有人操心,而他隻要管段容殊吃飯。
“再吃一點。”
段容殊上午吃了不少零食,現在並不餓,“我飽了,再吃藥就喝不下去了。”
他捂住碗拒絕趙淮夾來的肉,“陛下快吃吧。”
趙淮隻好把肉放到趙潛碗裡,讓他感受一下父愛。
段容殊感覺趙潛現在的牙可能會不大方便,問道,“牙還方便嗎?”
趙潛舔了一下空缺的門牙縫,“爹,我說話漏風了。”
趙潛這兩日根本不會顧忌周圍有沒有人,一口一個“爹”,渾然忘了當初的約定。段容殊也習慣了,地下戀情都曝光了,地下親情還算啥呀。
他夾了軟爛好嚼的菜到趙潛碗裡,“等崽崽的牙長出來就好了,現在就吃些好咬的。”
突然段容殊感覺到一股熱烈的視線,轉頭就看見趙淮盯著他。
怎麼,你也換牙了?
他夾了幾塊排骨到趙淮碗裡,“吃吧,老頭子。”
趙淮順其自然地接受了新的愛稱,矜貴地啃起了排骨。
段容殊覺得自己以後一定要出一本書,就叫《和醋精的戀愛生活》。
飯後,段容殊慢走著散步,趙淮應該是和西羌使臣簽訂契約了。
趙潛現在明顯更活潑了,也不像一開始嫌棄洛桑,和他在院子裡玩。
段容殊坐在不遠處笑著看他,小孩子的快樂很簡單,長大後,欲望變多了,快樂反而變得難了。
趙潛蹦蹦跳跳地過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