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殊沉默了，他實在是想不出來什麼時候有偷偷哭過，語言匱乏的他也不知道說什麼。
趙淮很有耐心地繼續向他保證，“時間會證實朕的誓言，但是你委屈了可不可以說出來，朕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段容殊乾巴巴地回道，“沒有。”
趙淮蹙起眉，“怎麼能沒有呢？”
榮老爺子又不會騙他，那細節說的那麼真，而榮家幾個人都不會讓段容殊受一點委屈，所以不可能有假。
但事實則是榮老爺子沒見過，但是榮毅真的見過段容殊哭，就在他春獵回來後做了幾次噩夢嚇哭過。
段容殊覺得剛剛沒有他和阿舅的聊天中，一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也可能是一場造謠。
“你是對我哭有什麼執念嗎？是想讓我在你麵前哭嘛？”
趙淮正弄著帕子給他擦洗雙手，聞言微微一怔，“沒有，朕不想你哭。”
“真的？”
怎麼這麼讓人不相信呢？
趙淮忽然感覺自己在段容殊麵前沒多少信用，是他的錯。
“真的，朕保證。”
段容殊好像找到了拿捏趙淮最省事的辦法。
“那你要說到做到哦。”
兩人在那小聲說著，榮堅他們則是偷偷瞧著。
“爹，你胡扯不會露餡吧？”
榮老爺子一捋胡子，“我說什麼了？我一把年紀，糊塗了不是很正常嗎？”
榮堅，“……”
睜眼說瞎話的能力一流。
榮毅撓撓頭，“你們在說啥，胡扯啥？”
他咋聽不懂？
榮堅，“沒啥，趕快洗手吃飯。”
他瞅了眼自家傻弟弟的肚子，鼓著的，一看就知道吃了不少東西。
“你帶著容殊吃了多少零嘴？有沒有瞎往嘴裡塞東西？”
榮毅絲毫不心虛地回答，“沒有吃多少東西，也沒有瞎塞東西。”
他倆是喝了一肚子水，沒吃多少東西，這可沒說謊。
榮堅見他肚子都不知道收，還一副彆人發現不了的模樣，感覺他爹糊塗了都比他精。
餐桌上，一家人都在場，除了趙潛。
榮老爺子感覺有好久沒有見到曾孫了，便問了一句，“太子今天沒來啊？”
段容殊沒有說話，而是看著趙淮。
趙潛偷偷鑽馬車裡這件事，他們一開始約定好回來是要懲罰的，兩倍的功課，加倍的快樂。
段容殊覺得要讓趙潛長長記性，而且他也不能在趙淮教育孩子，已經定好了的時候還去心軟。
所以這些日子裡，趙潛閉關補功課，段容殊也沒有提讓他出來玩，隻是在晚上睡覺前靠著趙潛的小鈴鐺聊了幾次。
趙淮捏了捏段容殊的手，他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自打人回來，趙潛被關進東宮，段容殊就沒有見過孩子，也沒有跟他說過。
他本以為段容殊會過個倆天就會讓他把小崽子放出來，可現實卻是沒有。
趙淮忽然想到上一次因為小崽子而吵架的事，段容殊說再也不會管了。
雖說他把小崽子帶到了徐城，可是回來後好像真的不管了。
不應該，不應該和小兔崽子爭寵，不但不管了，他還偷偷哭過。
“他在東宮補功課，便沒有帶他來。”其實隻是單純地把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