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還彆說,汪三郎對他這位姑母,真是孝敬!”
錢台多咂摸著嘴兒,撫摸著車架上那一個個做工精美的匣子。
就連裝物的匣子都這麼精致,那這裡麵的物件該多麼精貴啊!
“嗯,本就是扯著他這好姑母的名頭,在外投間抵隙,可不得伺候好了,才能源源不斷的得利。不過,就憑這點,這姑侄倆真是一家人。”
說話間,趙福金總算將手中的銀票數了個清楚,整整三百萬兩。
這位汪大娘子當真是貪得無厭啊,這種錢也敢拿!
趙福金情不自禁的感歎,“數錢的感覺,真好!”
“金兒喜歡這些,等回了京城,三哥給你送兩箱子。”趙楷看著趙福金盯著銀票時,眼中直閃爍著熠熠光輝,不由失笑。
“幾箱銀票?”趙福金終於被轉移了注意力。
“咳咳,自然不是,”趙楷頓時噎住,連忙否認,自己再有錢,也不可能隨便就送出幾箱銀票,那基本是富可敵國的存在了。
“哦,那算了。”眼看趙福金臉上明顯失落下來,趙楷不覺心軟。
自己是不是拒絕的太直接了?金兒好容易有感興趣的東西?
“金兒是嫌少嗎?那三哥就多送幾箱金銀珠寶就是,對了,三哥那還有許多新奇玩意兒,趕明讓你嫂嫂一起給你送凝和殿去。”
趙楷隻以為趙福金是嫌他送的少,急忙又增加幾箱。
錢台多在一旁聽得連連咋舌,恨不得趙福金趕緊點頭,畢竟以他在鄆王府當差多年之所見,鄆王可從不曾對誰這麼大方過。
而秦毅卻隻是溫柔的看著趙福金,自認鄆王定是誤會了什麼,茂德帝姬從不是貪財的女子。
當然,即使是貪財,也正常的很。
而下一秒,趙福金已經嫌棄、真的嫌棄的再次開口。
“還是罷了吧,我隻是單純喜歡數銀票的感覺,你送我那幾箱子,不當吃又不當喝的,存著吧,又占地,還得操心著再被誰盜了去,我可沒那閒心。”
啊!
數銀票?
擔心被盜?有那麼膽子大的賊嗎?敢去凝和殿偷東西?
可趙福金似沒看到幾人精彩紛呈的表情,隻將銀票分成兩份,一份交到秦毅手裡後,方繼續說道。
“這部分你拿著,抽出一些來分給這次跟著來潼川府的兄弟們,”瞥了眼沮喪的錢台多,又說:“彆忘了鄆王府的兄弟,大家一道來,著實辛苦了,就說是鄆王犒賞大家的。”
“至於剩餘的部分以及那些珠寶首飾什麼的,就做好賬目入公吧。”
說完看向趙楷,“三哥,這樣安排可好?”
雖然不清楚趙福金截留一半銀票的目的,但趙楷卻毫不在意,隻是笑著回道:“金兒安排的甚好!”
翌日一早,潼川府的大街小巷可謂熱鬨非凡。
隻因天剛蒙蒙亮,就有府衙的衙役敲鑼打鼓的,於街頭巷尾的來回穿梭。
百姓們仔細傾聽之後,方知新上任的知府要在潼川府重新丈量全府的田產,對於無主之地、或者田地明顯對不上人的田產等,則直接歸國家所有。
有不相信的,更是跑到府衙門口的告示欄再次確認。
“嘿,前年不才剛測量了土地,這怎麼又開始了?不知又有多少人家遭殃呦!”
“是啊,再這麼折騰下去,咱們普通百姓當真是沒有活路了,每測量一次,俺們的地就少幾丈,現在彆說飽腹,連正常的一日三餐都撐不住了。”
“誰說不是,現在就隻能靠做點小生意,才算勉強糊口,可這稅哦,也是逼死人啊!”
“本以為鄆王來了,大家總算有點盼頭,沒想到都是一路”
“噓,你瞅這是什麼地方,不要命了不成?”
告示欄旁,百姓們議論紛紛,儘皆臉淒苦。
想來也是被朝廷以往的政策“欺負”的太慘:無時無刻的都在與民爭利,還有那依附於此,借機吸附、肥了自己的龐大蛀蟲群體。
與此相反的是,城內眾豪紳士族家中,則是一派喜氣洋洋景象。
據鄆王數日前的做派,本打算夾著尾巴過日子的他們,又開始趾高氣揚起來。
這意味著,隻要打點得當,又將有數不清的良田收入囊中。
他們無限暢想著這種好事的快快到來。
更有甚者,已經開始著手準備精美的禮物,就等傍晚時分,去新任知府宅子走上一遭。
他們信誓旦旦,對於鄆王,他們自是不夠資格的,但是在潼川府任職多年的前任通判、現任代理知府,還是能借著相熟的名義見上一見的。
而趙福金似乎對於百姓們的反應早有預料,在聽完錢台多在街上的所見所聞之後,僅付之一笑。
“郎君,您二位可不知,街上真是說什麼的都有,難聽極了,我都不敢學給你們聽,恐汙了您二位的耳朵。”
錢台多猶自憤憤不平,在他看來,這是為民為國的好事,怎麼到頭來還落不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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