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喏。”
趙福金突然開口,讓付通判不由一驚,反應過來,連忙答應。
“唔,付通判回來了!”旁邊的趙楷也醒了,使勁抹把臉,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是,下官見過,”
“大晚上的,趕緊將事兒說了好回去休息,搞這些多餘的繁文縟節做什麼?”。
趙福金厲聲打斷付通判,語氣裡儘是責備。
“呃?”付通判又驚又嚇,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哈哈,就按照四哥說的,直接說事兒,說完了回家休息,明日且有的受呢。”
趙楷忙出聲打圓場,才算化解了付通判的尷尬與恐懼。
“喏,下官此次出城,算是長了大見識,還是兩位郎君有先見之明是下官愚鈍”
付通判將今日的所見所聞一一道來。
說到最後更是義憤填膺起來,“官家待他們不薄,他們怎敢?”
“哼,你說的他們是誰?”趙福金斜了眼付通判,適可而止就行了,這表演太過了吧。
這位付通判在潼川府的時間也不算短,趙福金自不會相信其竟收不到一點耳風。
“啊?嗬嗬,自然是潼川府這些官紳,本就因著朝廷的政策,各個賺的盆滿缽滿,卻還不知足,真真是辜負了官家。”
到底,付通判沒敢說出蔡京的名號,這實在不是自己能招惹的起的啊。
“這些人不就仗著山高皇帝遠才敢如此胡作非為嗎?官家管不到他們,自有能管他們的人。”
“是是,小郎君說的是,這下官家派鄆王前來,定會讓整個潼川府政通人和,再無齷齪。”
付通判一番奉承,自以為即使不能如願討得對方歡心,但也無任何錯處。
哪想天不遂人願,鄆王還好,麵上無任何變化,隻那小郎君臉上儘顯冷嘲熱諷之色。
“我終於知道付通判你雖為外來之官,卻能在潼川府如魚得水的原因了。”
“咳咳,小郎君謬讚,”付通判當然聽出趙福金是在嘲諷自己善阿諛奉承,喜鑽營,但他卻也隻能強撐著斡旋。
每當這時,他就無比懷念常知府。
“這可不是什麼謬讚,這是盛讚。”趙福金糾正道,“盛讚你付通判足夠圓滑,夠識時務,當然,臉皮也夠厚,真是參透了為官之道啊!”
“啊,這?”付通判頓六神無主起來,求救的目光不由看向鄆王趙楷。
“四哥,你看付通判也算忙活一整天了,看在人勤勤懇懇的份上,是不是該讓人家回去?”
趙楷抻著頭,小心翼翼的替付通判說情。
“嗯,”淡淡的一聲嗯,終於讓兩人放鬆下來,連著方才凝重的氛圍也消匿於無形。
“但是,”兩人的心又提了起來,都緊張兮兮的看著趙福金,但見其似隨意說道。
“希望明日由官府張貼告示,今日丈量好的田地,凡無主的,張冠李戴的,就如蔡京管家之子的那畝水田,以及強占他人耕地等所有有問題的田產,一律充公。”